马克-布兰度第三次拿起了手边的那杯加冰威士忌,微冷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颤抖着的手也稍微平静了些。
他想让自己尽量放轻松些,别表现得那么紧张……可是却完全做不到。
因为现场的赌金总额已经上涨到两百万金币了!两百万啊!布兰度几乎要在内心嘶吼起来。
要知道整个赌场一年的总收入都没这么多啊,如果再被扣掉各种零零散散的开支,就只剩下一小笔钱可以流入他的口袋也就是说,如果今天布兰度输掉这局,那么他过去五年里的苦心经营,就全都白费了。
马克-布兰度,当地人,赫柏赌场的老板,他在今天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危机。
“再加十万。”此时一道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再度给布兰度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这女人疯了吗?!她怎么还要加注?难道非要这样赶尽杀绝不成?
布兰度放在桌子底下手紧紧地握拳,如果不是因为现场的赌客们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他非要爬过赌桌的另一边把那个女人给掐死才算解气!
是的,女人。那个敢和整个赫柏赌场对赌的家伙,是个女人。
一个小时前这里还是一片祥和,到处都是下注洗牌的声音,灯红酒绿之下人们时而欢呼,时而叹息,吵吵嚷嚷之中也有着异样的和谐。
布兰度没有掺和那群赌客的狂欢,而是选择静静地待在赌场旁边的酒水供应点,扮演一位阅历丰富的酒保。
偶尔他也会送一杯龙舌兰给那些因为牌运不佳而大输特输的赌客,并拍拍他们的肩膀鼓励道下次一定翻本……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如自己管家般的老人才是这家赌场真正的老板,而布兰度也是乐得见到这样的情况,因为仿佛只有在远离金钱中心的地方,他的心灵才能保持住片刻的宁静。
忽然间一个黑色的箱子被放上了吧台,振动使得它周围的玻璃酒杯都颤栗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布兰度皱了皱眉,透过他那副单片眼镜看向箱子的主人那是一个足以被称为惊艳的女子,黛色眉宇,碧蓝瞳孔,颈上的蓝宝石项链和她那件雪狐皮衣交相辉映,似乎闪着洁净而又明亮的光芒。
漆黑的长发在她的肩头披散,如一朵出落的莲花,不加修饰,仅凭自然之美便足以楚楚动人。
“这样的女孩不该出现在赌场里啊!”他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诚然,女性在赌场里出现的频率并不算低,布兰度放眼望去都能看见十几个。可那些女人大多数都是这座城市里各种富家少爷的情人,除了卖弄风骚之外别无他用,布兰度甚至觉得她们连当自己的花瓶都不配。
可是面前的这女人不一样,她虽美,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凌厉,强势而又坚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依稀间让人想起了那莲叶满塘的莲花池,看似美不胜收,可在叶片底下,却都埋藏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