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勇到越南已经是1920年1月末了,没有立刻归国,而是在越南盘桓了数日,因为国内剧变了,准确的说是云南剧变。
“很抱歉,亲爱的赵,对云南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是你在船上我没法通知你。”
皮埃尔在海防港焦急的等待,并迎接赵泽勇,一见面就告诉了赵泽勇不好的消息。
“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赵泽勇问道。此时他已经知道,一个月前,唐继尧提出让赵泽勇的公司筹措一千万银元的要求,结果钱益拒绝了,之后唐继尧宣布撤销赵泽勇代理蒙自道尹的职位,并且想要强行接收赵泽勇的产业。钱益随即表示赵泽勇不在国内自己做不了主,并且跟胡全等人商量,打算采取强硬的姿态保卫自己的利益。钱益在法国洋行中做事情久了,于是养成了洋人那种对待官员很不客气的习惯,压根就没把唐继尧当回事。但是唐继尧可是个典型的中国军阀,当看到蒙自势力的表现后,立刻二话不说,宣布赵泽勇为叛逆,调集了三万大军压向蒙自。胡全的身家全部都在赵泽勇身上系着,只能硬着头皮,带领十六个保安团跟唐继尧对峙。结果很失败,唐继尧军队刚一进攻,胡全带的人就败了,败退到了蒙自和越南边境的河口。
皮埃尔回答道:“你的军队已经不到一万人了,而且士气很低落,唐继尧的部队已经开到了河口,跟您的军队继续对峙。我已经联系了法国领事斡旋此事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我国领事对此很不积极。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赵泽勇冷哼道:“发生了什么?很简单啊,你的祖国跟唐继尧达成了肮脏的交易,把我出卖了而已。”
皮埃尔轻轻点点头,表示了认可。但是他心中并没有为了赵泽勇而责怪自己国家的意思,很简单,不管蒙自如何变化,他自己的利益都不会受到损失,只不过合作对象从赵泽勇变成了唐继尧而已。
“赵,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出国的话,我可以帮你。”
赵泽勇苦笑道:“我不会出国的,我现在要回去,我的国家需要我。”
对于刚刚在欧洲转了一圈,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的赵泽勇来说,此时的处境确实很不好,不过也让他克服了对唐继尧的恐惧,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自叹倒霉,找个新地方重启炉灶,继续发财大计。但是现在,他不想妥协。
皮埃尔道:“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你现在回去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赵泽勇冷笑道:“我也知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皮埃尔有些意外,又有些为难,不过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比如让自己出面,要挟法国政府干涉的话,他能帮还是会帮一把,在中国待久了,他好像也跟中国人一样,讲人情了。
犹豫了下皮埃尔点头道:“你说吧。”
赵泽勇道:“我想问一下,我买的那批军火到了没有。”
皮埃尔如实道:“到了,我随船来的,在半个月前,不过因为云南发生的事情,现在没人接收,暂时滞留在港口。”
赵泽勇点头:“那就好,我想请你出面,帮我把这批军火要回来,我要带去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