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女孩子也送了一口气,不过她们看赵泽勇的眼神有些变化了。
“哼。经费紧张,还不是穷兵黩武去了。”
王莺有点不识相,突然抱怨起来,尽管声音不算大。可是赵泽勇顿时脸色就变了。
“穷兵黩武,这位小姐是在指责我是军阀吗。我希望你弄清楚真相在发言,你可以对比一下联省和北洋各个军阀。甚至是你们最崇拜的广东革命政府,看看以经济规模,人口基数对比军队数量,联省军队是多了还是少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不是有联省自治军那十万好男儿在前线奋战拼杀,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办女校,还狗屎的跟我在这里辩论女性权力。唐继尧,甚至蔡锷在的时候,他们抽调了学校的经费,他妈得云南所有的中小学校都停课了,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跟他辩论女权了,怎么不见你们指责他们是军阀,他们穷兵黩武了,反而蔡锷成了民族英雄。现在轮到我了,你们有了权力,你们可以自由说话,你们可以在我这个督军面前大放厥词,你们就开始指责我穷兵黩武了,放屁!”
开始赵泽勇还能压着怒气,可是说着说着就有些失控了,这是这么些年来积攒的委屈,他一直坚持让人说话,从来不压制舆论,我朝太祖说的好,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可是赵泽勇让人说话,这指责声就从来不绝于耳,甚至骂声还要多过赞誉,仿佛在掌握舆论力量的知识精英身上就永远没有知足这个词一样。
赵泽勇的发怒,顿时引起了一阵强烈的惊慌情绪,艾琳娜脸色发白,他太了解中**事强人的权力了,这可能会给她这群女孩子带来不可预知的悲惨遭遇,而其他的女教师则惊慌失措,有的干脆眼睛都红了,这是吓坏了。
王莺则愣了,她没想到怎么突然赵泽勇就发怒了,她觉得不管自己如何刁难,他都不该发怒的,王莺突然感到害怕,但是更加感到委屈。
当王莺来到这个学校,因为赵泽勇的原因来到这个学校,她受了多少委屈,父亲的冷漠,兄弟姊妹的敌意,但是她都坚持过来了,她认为这是中国女性对自己权力的认识不够,因此她在学校建立了女权组织,把这里打造成为云南最大的女权阵地。她有两次大胆促成学校邀请赵泽勇,她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赵泽勇看看女人也是有勇气,有力量,有意识为自己争取权力的。
可赵泽勇发怒了,这让她不知所措,愣在当场却又感到很丢脸,走了也不是,顿时委屈如滔滔江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王莺立刻坐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哇哇痛哭起来。
赵泽勇叹口气,到底是女人啊,何苦争强好胜。
于是对其他女孩说道:“很抱歉,我有些情绪失控了,你们哄哄她吧,我们都先休息一下。”
接着赵泽勇走向床边,窗外是站岗的魁梧警卫,还不停有人四处巡逻,赵泽勇拿出一支烟闷抽了起来。
女人在社会中到底应该是什么地位,这个问题赵泽勇也有自己的思考。如果从生物学繁衍传递的角度来说,女人至少是承担了一般,如果不是更多的责任的话。但是从种群生存角度,则拥有力量的男人显然更有责任,保护族群安全需要男人的力量,获取食物需要男人的力量,保证生存空间需要男人的力量。可当人类已经区别与动物,进入高等级社会的情况下,男女该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尤其是在赵泽勇最为关心的社会发展方面,男女的地位又该如何。承认在现代社会,各行各业除了奶妈、护士等个别职业外,男人无疑占据了顶尖的地位,最好的工程师是男人,最好的经理人是男人,最好的医生是男人,甚至连最好的厨师都是男人。可是女人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尽管因为性格,以及各种杂念比男人多,让女人无法做到男人那样专注,但是占据了一半人口数量,一般物质资源的女人绝对不能派出在社会发展之外。一个社会的发展,也需要女人贡献她们的力量。
但是一旦女人拒绝,或者被人拒绝在主要社会生活之外,那么对社会的发展造成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起码社会少了一半的劳动力,少了一般物质的生产和积累。目前云南遇到的恰好就是这种情况,女人不愿意,或者被她们的男人限制出来工作。除了若兰的孔雀公司,最大的女性从业者是纺织业的女工,但是那些女工无一例外都是大年纪的女性,而最年轻的女人则都待在家中,待在闺房里面。而这些年轻的女性,则都是在赵泽勇到了民国后成长起来的,抡起文化程度,他们可比那些大龄女工强的太多了。
拒绝女人,是社会的损失。
是要靠教育来挽回吗,可是如果投入了巨大的资源进行女性教育,可是女人仍然待在家中,这些投入的资源无疑就浪费了,在各种资源本来就不充足,急需要发展赶上发达国家的中国,这种浪费是不能够被接受的。如果女人不能给社会做贡献,或者说她们唯一的贡献就是生孩子的话,那么她们不需要,不值得取得独有的教育资源。
这不关乎歧视女性问题,这是现实的社会发展问题,作为一个已经步入合格和水准的政治家行列的赵泽勇,对这个问题有自己一套牢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