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水杯“哐”一下掉到地上,邵博韬沉默几秒,缓缓道:“你喝多了,上去休息吧。”
说罢他又狠狠剜了董珣一眼:“你去三楼睡,少出来碍眼。”
许清如的确喝了很多,不然瞒不过邵博韬的眼睛,这通“发疯”便也没有了理由。只是不管她脑子有多清醒,四肢却是真的不怎么听使唤,刚迈了一步就跌跌撞撞地往地上扑去。
邵博韬忙着去扶,搀起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妥,立刻扬声叫人:“吴姐。”
在吴姐的帮助下回四楼躺好,许清如才稍微缓过些劲来敲门声就响了。
“门没锁,要进就进。”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见邵博韬亲自端了醒酒汤来,顿时嗤笑出声,“公公大半夜进儿媳妇房间,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邵博韬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确定她没发烧才松了口气:“把汤喝了。”
许清如不接,扭过头盯着地面。
将汤碗放在床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邵博韬道:“我知道你在怪我。”
许清如问:“知道我为什么要买那些包吗?”
邵博韬没答,但她知道他心里清楚。
十二年前那个即将成年的nV孩因为逛了一家买不起的店被人冷嘲热讽,受了委屈回去跟母亲倾诉时,他就在旁边,但他那时不敢与她相认,不敢说一句“你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当年心心念念的东西,现在买得起了,要多少就能买多少,可惜,买再多也没用,找不回那种感觉了。”许清如定定看着他,“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希望我爸能回去找我,眼巴巴地盼了那么多年,现在,盼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邵博韬很少会失眠,但这一晚他全程都没阖眼。
等他第二天上午以少见的疲态出现在公司时,还没来得及坐下医院的电话就打来了:“邵先生,有一位姓许的nV士来看您太太,说是您的儿媳,要让她见吗?”
邵博韬指尖一紧,攥着手机不发一语。
两年前董安琳因为肺部严重感染做了手术,自此不能说话,也离不开呼x1机,每天都在ICU住着,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受到刺激,后果不言而喻。
他一直努力保住董安琳的命,为自己名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想让董珣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