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内里却是个躲懒,只按自己道理做事的人。
他说:“你莫嫌我多事。左不过媒妁之言。”
“府中也该有位女主人主持家事。”
“张姨娘软弱,只听父王的话,做不成大事。木蓉总是要嫁人的,管家年纪已高,现家中事务你借手一半,却分身乏术忙活生意。”
谢琢玉搞不懂他的一套道理,却不妨碍她欣赏他的透彻。她好笑地问:“你呢?这么大一活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事吧。”
她给谢流昌下了个套,看他反应。
谢流昌突然间又不那么通透了,他说:“父王期许我考取功名为王府争光,怎么能因为小事而分了心思?”
他是知晓家里的烂摊子谁沾谁麻烦的。不说别的,谁家的家中事务是男子来的?也就他家没女主人在罢了。
谢琢玉也不劝说他,这么点事情,总不能又来吵一架,这多不值当。她笑笑,也将这事就此掀过。
邱家姐妹从佛堂走了出来,邱兰馨的神情没有太大波动,邱点酥看上去有些怄气和闷闷不平。
邱兰馨劝解她:“酥儿,你别多心了。解签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将来如何便是我的命数,也许这转机便是好的呢?”
邱点酥抬眼看她,眼里满满的心疼与欲言又止。她将邱兰馨的手挽住,似乎借此再与她亲近些。
谢琢玉看见二人,和颜悦色地走了过去。
不等她说话,这天色就忽然大变,豆子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的众人抱头躲避。
连夜偏逢狂风骤雨,僧人们招呼着前来上香的香客进屋躲雨。
谢琢玉一行人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她们身上还算干净。惨的是那些上山到了半山腰的人,跑到寺庙的不少人都被淋了个浑身湿沥。
四人,连同后来才从山脚下上来的丫鬟小厮分别在几间屋子里休息。僧人们为他们端来了热汤与菜蔬,众人分而食之。
这厢,邱点酥正与邱兰馨依偎在窗边小塌上听夜雨芭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