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田昭昭领着丫鬟气冲冲的往桃花苑去了,一入院子,便瞧见自家二哥哥正和几个小厮围在一处斗蛐蛐。
“二哥哥!”田昭昭在月门前大喊了一声,惊得众小厮忙退散开来,躬身垂手立在一旁。
看着田昭昭攥着一块帕子双手叉腰大步走上前来,田苑杰撂下了手中的小树枝,淡淡向小厮们挥了挥手,见众人都退下去了,他才笑嘻嘻的上前将田昭昭扶坐在了方才斗蛐蛐的圆桌前。伸手一抹,将那些玩意儿都推去了一旁。
“好妹妹,这样晚了怎么还出来?当心被这寒风伤着了,二哥哥是要心疼的。”他说道。
田昭昭原是一肚子的气,可见二哥哥这般低声下气的讨好,怒气却也消散了许多,但还是不免有几分埋怨道:“我方百般向皇后娘娘求情,她才肯找人将二哥哥放出来。怎的才出来几天,你却又做伤人的事?”
田苑杰原是俯身靠近田昭昭的,听得这话,脸上倒现出诧异,笑道:“伤人?伤什么人?妹妹怎的说一些二哥哥都听不懂的话呢?”
见他伤了人还这般抵赖,田昭昭忿忿的将手拍在桌上,头猛地一转,耳坠跟着颤动,定定的瞧向田苑杰道:“二哥哥还要我说的更直白一些吗?通济街,七弯巷。”
田苑杰蓦然拍了拍脑袋,道:“原来妹妹说的是这个,这回妹妹你可是冤枉二哥哥了,我今日教训的人,可不是寻常人!”
田昭昭不再说话,只瞧着他。
田苑杰便继续道:“那小子是广平王的人,二哥哥只不过是想给广平王一个下马威罢了。好让他也知道知道,这京城是谁的地盘!”
对于广平王,田昭昭知之甚少。她只知广平王是已故贵妃之子,曾也是万千恩宠于一身,只是那贵妃薨逝后,这个五皇子便渐渐失了宠,三年后,更是被当作质子送往了虞国,彻底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弃子。
在虞国整整七年,两年前,当今陛下才派人将他救了出来。
还听说,五皇子去虞国的次年,虞国权臣谋反,政权更迭,新的君主并不打算继续与周国的盟约,是以,不仅免了这位前朝盟约国质子的所有优待,据说还给了他不少屈辱。
而这些,田昭昭自然毫不关心,她只反问道:“二哥哥当真为了此事吗?而不是为了那个沈家小姐!”
她这两日才派人打听得,原来那日碰见的男人,便是曾经镇国将军之子陆元嘉,而他,曾与沈恬有过娃娃亲。思及此,田昭昭便更是气氛不已,京城两大贵女,一是国子监祭酒之女沈恬,再便是她大将军之女田昭昭。
那些人总处处将她与沈恬比作一处,而现下,她心悦的男子,却也和她有干系。
田昭昭狠狠的揪着手中的手绢,脸上已泛起了红,抬眼道:“二哥哥也该听说了,那个沈家女,如今……如今都不干净了!你还要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