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这边为他们解析会议精神、指导实践工作,当然同时还要负责学校那边的编书撰稿等任务,因此并不长留裕城。听行政处的秘书说,这位教授每次讲完课总是匆匆忙忙收起电脑就走,连工作餐都没时间吃,要趁着午休乘高铁赶回京城。
唐晏云听后忽然有所觉悟——他想起许淮书的父母都在京城工作,要来这边只需要一顿饭的工夫。
清闲的话,他们和唯一的儿子常来常往,也有可能。
原来不是许淮书优柔寡断,是他太过冒失。
子女的举止和谈吐与父母的修养密不可分,虽然现在大家都包装得严丝合缝,看起来个个精英,偶有差别也不甚明显,但唐晏云知道,在许多野蛮生长的男生们分不清粗野和耿直的那些年,许淮书早已知书达礼,展开来是一幅书绘着温良恭俭让的水墨,令人心醉神迷,卷起来又明秀葱茏,亭亭玉立——他家人的文化程度一定不会低,甚至说是书香门第都不为过。
另外,能资助许淮书早早地在裕城置业,他家的经济条件显然也很不错。
思想上有立场,经济上有底气,纵然许淮书心里喜欢着他,许淮书家里人也不是好捏扁搓圆的。他贸然提议要搬过去住,肯定让许淮书联想到了一大串的麻烦。
听多了东窗事发棒打鸳鸯的故事,也见识过寻死觅活两败俱伤的惨剧,唐晏云咔咔作响地磕了几粒瓜子,连着同居的事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周末,最后一次课程结束,本次学习暂告段落,众人总算能喘口气。
许淮书轻轻一点头,唐晏云放炮鸣笛,除尘洒扫。
脱了衣服后的许淮书气质完全不一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亮出身材,也像耍了流氓似的让人面红耳赤,呼吸发烫。
唐晏云眼一花,膝一软,早忘了雄心壮志,又是一场四脚朝天五体投地。
他一度喘得快要缺氧,重重倒在床上后小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他见许淮书靠在床头出神。
唐晏云问:“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失身了。”
许淮书回过神,轻轻地骂他:“胡说八道。”
“那就是累傻了。”唐晏云权当打是亲骂是爱,一手软绵绵地往许淮书胸口一搭,“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他哪里会按摩?只会无事生非地捏来揉去。
许淮书垂眼看着,忽然问:“你会一直在设计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