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实在是小,小得足以用“玲珑”形容。
他一只手握住两个都绰绰有余。
如果碰到真正的坏人该怎么办呢?就凭这双可爱的脚去蹬,去踹,去逃跑吗?
虽然心里盘踞着种种想法,但最终还是在她含着乞求的痛呼中消弭了。
溪亭眼里有泪光闪烁,将落未落的样子,嘴里示弱:“疼。”
严殊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又是她的鬼把戏。果然,他的手稍一松开,那双脚就像两尾灵活的小鱼般躲开了,藏到严殊目光不可及的地方。
溪亭如蒙大赦,缩着脚也缩着身子,几乎把自己团成一团,不减紧张地看着他。
今天晚上的严殊和往日的大不一样,黑暗给人裹了一层更厚的皮,在看不见表情的情况下,简直人鬼难辨。
她有点怀疑严殊会不会突然张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然后一下子戳进她的脖颈——
突然有冷气灌注全身,溪亭发着抖四处望了望,发现严殊不知道什么时候伸的手,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
她一摸脖颈:亮晶晶的,潮乎乎的,有点出汗。
舒适的冷气并不能缓解房间里的焦灼,甚至将气氛酝酿得更加古怪。
溪亭已经被吓坏了,彻底老实下来。她疲惫道:“哥哥,开一下灯吧。”
严殊顿了顿,依言把灯打开。刹那间,房里一片光明,也带来了温暖,让溪亭不再那么恐惧了。
而她幻想中青面獠牙的严殊也没有出现,依然是一张清冷而端丽的脸,毫不舒缓的线条。
乌黑的头发散在背上,让这份男性的美丽中,更掺杂了蛊惑的味道。
溪亭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起自己刚才是不是经历了一场错觉。当灯光大作,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尽管冷淡但一切正常。
她甚至为此庆幸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