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一次订八筐,只要朵不要枝的,花行也是头回遇见。

    掌柜怕辛茴是捣乱的,让她先付了一半的钱,以免今日送到淮王府无人认领收货。

    这可没法转卖,东家要亏到跳脚骂娘的。

    殊不知,魏人有酿花酱吃的习俗。

    去年末来齐时,李凤鸣在嫁妆里带了一些,但在行宫就差不多吃光了。

    辛茴订的这八筐重瓣紫枝,酿了酱也不过就小小三五坛而已。

    小院的西偏厅早已被腾空,地上铺了干净软席。放了很多筛子。

    今日有雨,院中侍女们也没旁的事好忙,都被辛茴招呼进了西偏厅,学着她的模样跟着做。

    淳于黛今日没去桂子溪,此刻也摆了半筐在廊下,择着花陪李凤鸣听雨。

    李凤鸣起了玩心,换了和大家一样的粗布束袖短衫,方便做事。

    她仔细盯着淳于黛的动作,有模有样地跟着学,口中还问个不停。

    “先洗过,又一瓣瓣擦干?不擦不行么?花酱若是干巴巴,那也没法吃啊。”

    淳于黛笑望她:“花瓣捣碎后自己会出汁的。”

    “那也出不了许多……哦,要加蜜和粗糖的。还另加水吗?”

    李凤鸣打小吃过的花酱不计其数,大致明白花酱是怎么酿的,但没亲手做过。

    她从前甚至没亲眼看过完整酿制过程。

    “加点井水。但不能多,每坛只需一小瓢水。”

    “非得井水?河水不行?泉水呢?”李凤鸣但凡对一件事上了心,就会有许多古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