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雀楼的盛会已过去半月,然而在酒肆茶坊仍旧是人们的谈资,众人都传晏娘即将被纳进旭王府一步登天,那这晏娘的收山之作,必定名动天下。
“姐姐,我刚去茶楼听说书,竟然所有人都在说姐姐要嫁到旭王府去,是真的吗?”小舒刚回锦雀楼,直冲晏娘房间去了“咱们不是说了,不能招惹皇家,姐姐是不是他威胁你,我去杀了他!”
晏娘看小舒提留着满手的糕点盒子,在自己面前愤怒地张牙舞爪,真是可爱极了。
她牵过小舒的手,“好啦,别听他们胡说,姐姐才不嫁他呢。”
鸨妈妈在门口站了半响,这才进门去。她脸色意味不明,这么多年好容易培养一个摇钱树,才几年就被人带走了,虽说旭王给的赎金着实不低……
算了,青楼的女人就是四季花,开过一季还有一季,她总能找到更好的姑娘。
“晏娘,王爷一切都打点好了,给,这里面是你的身契。”
晏娘接过妈妈递来的小木盒,打开一看,最上面一张正是自己的身契,她拿出来,就着蜡烛的火燃了。
随着这簇火光的燃烧、熄灭,她这五年的艰难、辉煌都随风而去了,不留丝毫痕迹。
九月十五,梁旭的人从锦雀楼接走了晏娘,安置在了纭州的一处别院里,接下来好长一段时日,梁旭一直没有现身。
晏娘也不催不问,每日里和小舒练字弹琴,别院的人对她都伺候得格外细致,竟比在锦雀楼还要安逸几分。
这日晏娘正在院里闲弹琵琶,梁旭派了一行人来接她到了林府,刚到门口,她在马车上看,林府门口人车络绎不绝。
马夫在外面唤了一声“姑娘”,示意晏娘下车。她佝着背起身,掀开马车的门帘,刚探出头,就和一人迎面对视。
这人笑眼看她,满脸宠溺,情意却未到眼底。一身伪装,正是梁旭。
“好久不见。”梁旭站在马车下,对着晏娘伸出手,一副亲昵温和的作态,又低声加一句,“配合本王。”
晏娘扬眉,一下了然。把手递给梁旭,提起裙摆身姿摇曳,只是下个马车的动作,却风情万种,引得门口众人频频回首。
“不准过分。”她在梁旭耳边小声嘀咕,脚一着地,身若无骨行了一礼,“王爷万安。”
梁旭笑了笑,径自拉过晏娘的衣袖,带进怀里,搂着美人的细腰朝林府走去。晏娘挣扎,却被握得更紧,她心中愤恨,但众目睽睽下不好太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