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里没有笑容，清淡的烟波，看似威严，不苟言笑，其实里面，浸满了季寒城的怒意。
他是个喜怒不形色的男人，任何时候，他都不允许自己失控。
除了在沈曼面前。
此刻，他的话和表情，有着很强的反差。
唐夫人以为他在跟唐宋开玩笑，儿子不说话，她便主动接上去，“季先生在商圈里名声地位都是拔尖的，稍微给唐宋一星半点提醒，也够他受用终身。”
旁人都知道，季寒城冷漠高傲，唐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她根本没往别的方向想。
季寒城的一举一动，全都宾客们的眼里，任何细节都会放大许多倍。
至少在沈曼看来，季寒城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没有破绽。
他捕捉痕迹对唐夫人扯开一角嘴唇，笑容很淡，淡的几乎看不出，“唐夫人对自己儿子，看来并不了解。”
唐夫人不明所以，依然是满脸的笑容，“唐宋他还年轻，跟季先生是不能比的。”
季寒城意有所指，但只有唐宋和沈曼听得懂，他依然单手插在裤袋里，面色清寒，“唐先生的确年轻，但野心可一点不小，觊觎的都是世间珍品，眼光比我还高。”
沈曼看到唐宋的手，在收紧。
他在控制情绪，但他段位不到，做不到像季寒城那样淡定从容，“季先生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反驳，或许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季寒城笑，很浅，很淡，“成王败寇，不是所有人都称得上英雄。”
言罢，他不准备再跟唐宋耽误时间，而是转向立在那边的沈曼，对他点头一笑。
这一笑，意味可就更深长了。
唐夫人神经敏锐，觉察到儿子和季寒城之间，好像不太对盘，不了解情况，她不敢贸然往下聊，便及时拉着沈曼的手臂，热络介绍，“季先生，这位是沈曼，唐宋的朋友，别看年轻，她可是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呢。”
唐夫人介绍沈曼，是想岔开话题，而且，可以顺便给沈曼多个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