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橙坐牢的真相,沈曼没问过,她也从不主动提及。

    但是听她的语气,沈曼猜着,大约跟唐瑜脱不了干系。

    她弹了弹烟灰,“你说。”

    唐橙用力吸一口香烟,吐出时,目光冷漠的扫向病房,她的视线如同带着锋利的刀刃,足以射穿墙壁,击毙某个人。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就是里面那位。”

    唐橙左手腕撑着右手肘,慵懒不羁的模样,“你是不是觉得,她可亲可爱,是个不折不扣的上海名媛?”

    如果说第一印象,沈曼承认,她当时的确觉得唐夫人是个值得敬重的长辈,否则,她也不会劳心劳力给她做水晶包子。

    沈曼自嘲,“这么说,是我看走眼了,看人这方面,我还不够老练。”

    “不是你不够老练,是有些人太过于老练,太会伪装!脸上贴着自己都认不出的面具,呵呵!”

    唐橙回忆一下当年自己走进唐家的情景,那个雨天,她孤苦无依的站在街头,身上仅有的衣服,被雨水湿透,她冷的瑟瑟发抖。

    唐瑜像电影里救苦救难的菩萨,撑着雨伞,罩在她的头上。

    她华贵漂亮的衣服,几乎烫伤了唐橙的眼睛。

    在她有限的年龄里,从没见过那么高贵那么优雅的女人。

    唐瑜戴着真丝手套的手,拂过她的头发,低头温和的对她微笑,“跟阿姨回家好吗?”

    她茫然又惊骇的望着她,像地狱里的孤魂,等到了救赎者。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跟随唐瑜上了车。

    从贫民窟到闹市区,小小的唐唐橙被高楼大厦和数不清的商场招牌,惊艳的心花怒放。

    她忘了自己穿着破旧的衣服,忘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