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又气又心酸,又想骂人,又骂不出来,“有病!季寒城你到底脑子是不是梗塞了!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吗?”
她气的胃疼,看看墙上歪歪斜斜的《睡莲》画框,又看看翻倒的轮椅和趴在地上的季寒城,呼一口气,“你不是自诩智商能燃爆测试仪器吗?行,你真行,我信了你的鬼,你这智商的确能燃爆机器。”
季寒城手肘撑地,爬不起来的可怜相,“先别骂,能扶我起来再继续吗?”
沈曼还是头一回发现季寒城这么好欺负,不禁抱臂,靠墙,屈膝,点下巴欣赏,“季二少爷不是吊炸天吗?那你自己起来啊。”
“好。”
季寒城撑着地板,小心把自己撑起来,靠墙根瘫坐着,不过这样似乎已经是极限,“看到了?”
心蓦地一疼。
其实季寒城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看,他的可怜相,看了也没那么痛快。
沈曼把轮椅扶起来,推过去,“季二少爷,你何苦呢?咱们俩,一个孕妇,一个病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季寒城席地而坐,他一手将腿撑高,定格成九十度,姿势慵懒落拓,颓唐中带着不容忽略的嚣张,“这是相扶相持,不是折磨。沈曼,我觉得跟你患难与共并不苦。”
“随便你怎么说。”
沈曼弯腰,搀扶他的手臂,“你不是骨折吗?刚才那一下,骨头会不会错位的更严重?你让王助理过来送你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不用,我的骨头,我心里有数。”
沈曼:“……”
行,你是自己的神医。
季寒城半个人靠着沈曼,“你慢点。”
沈曼喉咙紧绷绷的,想给他一拳头,“你不会自己使点劲儿吗?你不是臂力很牛吗?”
“我的臂力,在床上不是都用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