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像日久,只怕元娘也是从上面下来,每晚与纪元衡在书房相会。”
沈宁惊呆了,但她看着自己怀中的纪宜,又很是疑惑:“若她真是画中仙,那又如何能和纪元衡生下小宜呢?我方才明明看见她......卧房床上有个女人休憩的身影。”
“你不是说连翘告诉你,元娘身体从去岁恶化么。也许元娘去岁已经病故,纪元衡思妻心切,不知从何处得了这邪门的法子。作画皮上,把滋生的妖物当做自己的妻子。床上的身影也许是个障眼法,想要混淆视听。”
他又补充道:“此类妖物妖气笼于画中,灵气探查不到。但她若想保持青春美貌,需得吞噬人心,只要出的画来,便有机会抓住。”
沈宁面色讶异,心中也不免难过,本以为是情深爱重的一对眷侣,想不到竟是......竟是这样的一对。
“眼下不过都是猜测,未有真凭实据,也许纪元衡得此画时日尚短......”他心中明知这画上已然生出妖物,但见沈宁面色郁郁,也想说两句让她暂且宽心。
诶,她心中长叹,对方知浔说:“那我们还是先出去,把小宜交还给府上的人先吧。总得先回去跟秦师兄她们商量一下,这画上是否已经出现了画中仙.....还犹未可知吧......”
她情绪低落,后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两人便轻轻合上了房门,抱着熟睡的纪宜往花厅处去。
不过行了十余步,便见前面七八个丫环相携而来,其中便有那个奶娘。沈宁连忙叫住她,将纪宜还到她手中,问道:“今日怎么回事,你们都去了何处,怎么院里一个人也不见?”
“回姑娘,早些时候管家召集我们,又到月末了,嘱托我们几句,让我们这几日轻易不要出府,怕大妖饥不择食,恐有危险。”
奶娘也有些奇怪:“我出门时,小宜明明在房中熟睡,怎么被姑娘抱着?多谢姑娘照顾。”
沈宁不愿多言,挥挥手让她退了,二人沿着回廊往西院去。
来时心情疏朗,去时眉目沉沉。她心中不适,不由得将方知浔的袖口都抓的皱了。
走到院口,恰好撞见了从外头回来的秦亦,他风尘仆仆,未曾注意到沈宁面色有异,只招呼他们二人:“快些来我房中,我有新发现。”
跟着秦亦进了房门,才发现谢泽和许泱泱已经在房中等待,肖一帆不知去了何处。秦亦连忙坐下灌了几杯冷水,他呼吸急促,不知道是从何处急奔回来的。
沈宁这才知道今日谢泽闭关,许泱泱去陪伴纪元音,秦亦与肖一帆出门,听肖一帆说了一些城主府中的怪事。
“一帆说从去年十一月开始,不单单是赵元娘身子每况愈下,纪元衡的身体也不行了,府中事务都是转交纪元辅管理了。”秦亦一杯水下肚,嗓子润了,说话也顺了,连忙讲起自己今日的发现。
“我觉着照他的描述,纪元衡有点像精气流失。这赵元娘多半有问题,要么就是纪元衡在外头有人了,还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