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晌，棠生问道，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喑哑难听。
江起刚才的表现太正常了...正因如此，他才发现了不对。
那个同他度过无数夜晚的江起，看似凶煞没有理智，但同样的，也非常单纯。他的世界里没有道德感，没有羞耻心。棠生没教过的，他就不会去做。
他也许会像护食的狗一样呲牙恐吓来人，但绝不会...像刚才的江起那样，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迅速护住他不让来人看见，还会动用灵力震慑来人，大骂让他滚。完全是一个正常人被发现隐秘情事之后应有的反应。
棠生眼前一一浮现最近几次江起的反常。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异常堵塞，有些喘不过气，他真傻啊，轻易就被骗过了。
江起沉默着，伸出手想要碰他，“棠生...”
“别碰我！”
棠生激动的挥开他的手。
江起心一沉，哑然的看着他。
棠生闭目，缓了缓，沙哑着音色，“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上次在厨房，还是那天晚上...”
时间往前延伸，刹那，一根线在棠生脑海中蓦地串联起来。
他攥紧身上遮盖的衣服，几乎是急切地问：“半年前你不告而别的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起来了？”
江起神色复杂，攥了攥手，终是点了点头。
泪水在眼眶中氤氲，棠生竭力掩饰，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抖着的唇却出卖了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其实他知道，他一直行走在危墙之下。江起的记忆就像是悬在他身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都会觉醒记忆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