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稍微用力,甄恬吃痛,眼泪都要下来了,但又不敢反抗,怕熊孟生气,只能无奈地回答:“没成啊,人家看不上我。”

    “怎的看不上?瞎啊?”熊孟突然更生气了。

    要说这人就是奇怪,一旦有了心上人,就陷入双重矛盾中无法解脱,外人喜欢自己的心肝肝,就觉得醋意浓,没有安全感,恨不能把那外人打死,外人若不喜欢,又要怒气冲冲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让人看看自己的心肝肝有多好多美,不喜欢就是眼瞎。这就是苦了无辜的外人。

    不过熊孟倒是稍微安了心,暂时放过了甄恬的腮帮子,甄恬苦着一张小脸揉着红红的皮肤说:“人家说我人还行,就是这工作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主子打死,唉,原以为在大将军手下工作是比较安全的,能得庇佑,没想到不利于娶媳妇啊,这点真是好糟糕。”

    熊孟乐了,心说这点真是太好了。

    他故作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愁苦表情,揽住甄恬的肩叹气道:“唉,咱们两个苦命兄弟看来要孤苦相伴一生喽!”

    甄恬懊恼地哼哼两声,摊手笑道:“那也挺好的。”

    熊孟一愣,就听甄恬笑嘻嘻地说:“所以你也打算在这里陪我长久地干下去吗?”

    熊孟低头望向他的眼睛,甄恬仰着笑脸说:“有你作伴就很好啦,不要媳妇也行。”

    于是熊孟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吃米饭被沙子硌到牙一般酸软,那点因为甄恬相亲而产生的小情绪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他放柔了声音,无比认真地问:“就算找不到媳妇,你也要在这里干下去吗?”

    “对呀,”甄恬说:“做大将军家的人就没人敢欺负,最最安全,大将军的庄子住着最最舒服,大将军人也不错啊,前阵子不还帮你摆平了打架的事情吗,所以我在大将军手下最最舒服最最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熊孟彻底融化了,随手把东西搁置在架子上,双手捧起甄恬的脸,欢喜又温柔地把那张漂亮的脸蛋放进瞳仁深处,烙下最深刻的印记,他说:“是啊,做大将军的人最好了,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好不好?”

    甄恬笑得干净明媚,一口答应:“好!”

    就在熊孟心满意足之时,这小子又补了甜蜜一刀:“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熊孟的蜜罐子便成了蜂窝,甜是要人命的甜,蜇得心里也是又刺又痒,他难以自持,把甄恬整个拥入怀中蹭了又蹭,揉了又揉,直把甄恬弄得满脸通红,窘迫不堪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甄恬胡乱挠两下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红着脸捧起架子上的东西,小声飞速地说:“贺奶奶送了我一些干货,我去做晚饭了。”

    说完就跑了,熊孟痴痴盯着他的身影,唇角上扬,跟着跑了进去。

    天开始变短,此时夕阳西下,正是最让人容易慵懒的时光,锅里热气氤氲,屋顶上的暗卫如同融化的糖果甜腻腻地躺了一片,甄恬转头对正要进门的熊孟说:“孟孟,你去采一朵西蓝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