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染那张嘴,还会有人夸她。小初不以为意,春痕是个小丫头,巴结冬染也是有的。三个人随着春痕进前面房中,楚怀贤只是点点头,春红带她们在外间说话。荷花听过对小初看一眼,果然小初是留在房里,而自己跟着那个秋白,象是秋白管的是院子里房里几阁桌椅的干净洒扫。
小初早上就叮嘱过,荷花再不为这个难过,不过心中小小酸意倒是不能避免。这样安排过,秋白喊荷花出去,秋白自己不打扫只安排人做,她也不带着荷花,把荷花交给一个才留着的小丫头秋名:“以后你带着她。”
房中丫头们事情不多,小初上午只随着春红,春红和蔼可亲,好似一片春风。“公子白天多不在房里,他一早起来习武,早饭有时候在书房吃,有时候回来吃过就出去,这是大年下呢,要往来的人多,更是不得闲儿。你们初来不会,诸事不用着急。”
小初是一脸的感激:“凡事跟着姐姐。”身下都坐着小杌子,春红偏身子坐在榻上,更显得她身份与别人不同;与她坐在一起的是夏绿,更是一脸笑不多话的人。有这样两个丫头挡在前面,小初更是放心。
外面传来说话声,小丫头佳儿往外面看过道:“大姑娘来了。”房帘高打,走进来中等个头的一个人。身上是玉色绣蝴蝶的衣服,下面青色湘裙。春痕推推小初和小意,悄声道:“二老爷家的。”
大姑娘湘芷是楚家的长女,进来就笑着道:“你们坐,我听妈说大哥买了一个丫头,大哥是个挑剔人,我来看看一定是好的。”
“就是她,叫小初。”春红夏绿一起对小初笑,小初过来行礼,湘芷是个和气的人,拉着林小初的手细细看过,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绝色。湘芷本着客气说一句:“果然是个好的。”再看春红夏绿,及房中未长成的小丫头,都是好的。
林小初没有开脸,这是可以看出来,湘芷看一回,又对着小意看过,这就出来。扶着随自己来的小丫头,踏雪来到楚老夫人房中告诉祖母:“白净脸儿,眼珠子跟杏子一样,别的并没有什么好。”
歪在榻上的楚老夫人这就放下心,对小初没有什么兴趣:“既如此我就不看了。你父母亲急的不行,说什么娇媚,为着她打人撵人。只是他们当我老了诸事看不到,你大哥是为出去玩,就是看人也想看几个新鲜面孔,你父亲匆忙送两个丫头过去,对我还说防着他外面有人。小人儿家,哪里有不……”
下面本来想说没有不偷腥的,总算想到湘芷是个待嫁的姑娘,楚老夫人把话咽下去,安慰已经红了脸的湘芷道:“你是个向着祖母的好孩子,祖母有事,还是要芷丫头来办才是。”
这才安抚了湘芷好过些,湘芷接过丫头手中的美人拳,轻轻给楚老夫人捶着。想想父母亲在家中对着亲戚们和祖母多说大哥长大,外面嬉戏恐让人担心。这不,说得祖母也不喜欢了。可见话得太多就是不好。
楚太夫人打盹后,湘芷出来回房去。家中有几株老梅盛开,湘芷玩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要问春红要个花样子,扶着小丫头又往大哥房中来,反正他白天多不在,可以放心地去找丫头们。
走到房外,看到跟三姑太太的丫头小巧儿。
“你们太太在房里?”湘芷问过就明白:“绣媛表姐也在吧?”这又是爹妈干的好事,都来看这个新买的丫头。
荷花在厢房里擦拭过年要摆的东西,不时往正房里看,为小初在担心。上午倒来了好几位姑娘,再看院中刚认得的大姑娘又来了,荷花对着带自己的小丫头秋名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要告诉小初,我能过去一下吗?”
两个人手里擦拭的是铜器,只得她们在并没有别人。秋名一针见血地道:“你不用去,你应该庆幸这些人不是来看你的,不然的话,你要听多少话。大姑娘是个和气人,表姑娘们从不客气。”秋名冷笑:“我只好笑她们眼睛里只盯着公子一个人,嘴里是公子,耳朵里也是公子,担的无穷的心。”
荷花默然低头做事情,过一会儿,秋名也好奇了,听着上房中全无动静:“没有骂起来,可见来的你们是能耐人,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荷花当不得这一声儿,丢下手中布巾和秋名往上房去托说要东西。
房中坐着湘芷和绣媛,还有二姑太太的女儿绣香。小初正在笑语如珠:“姑娘们身上的香粉真是好闻,我一个亲戚就是做香粉生意的,所以我闻得出来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