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打开一看,却是邀她后日去月色崖参加诗酒之宴,芳心不由暗自欢喜,早把方才要与沈墨断交之事抛掷于脑后了,“烟儿,准备好行装等物,我们后日去月色崖参加宴会。”

    烟儿嘿嘿笑道:“姑娘,不是‘我心扉石,不能转么’。”

    白玉闻言又是红了红脸,尴尬地解释:“正因为我心匪石,所以不够硬,人家如此殷殷切切地邀请我去赴宴,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

    烟儿撇撇嘴,暗暗道了句,矫情,做作。

    黄昏薄暮时,白玉的轿子来到了月色崖底下,沈墨的随从林立已经在崖下接应她。

    要上月色崖,需沿着峭壁,走过一层层的石梯,石梯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轿子上去会很颠簸,白玉不愿意坐轿子,索性下了轿子,由烟儿扶掖着,一级一级往上走。

    周围山环水抱,苍松翠柏,浓荫密布,十分清凉,白玉缓缓走着,一边看晚霞流丽,一边与烟儿说说笑笑,走了一半的路也不觉得热。

    到了崖上,天已经暗了下来,处处点着灯笼,照着秀丽峰峦,绿草蒙茸,野花烂漫。

    耳边是潺潺流水声,远远看去,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汇成一道清溪,雪浪层层。

    白玉看到崖边有一潇洒古亭,里面坐着一干人,有男有女,男的皆是锦绣华服,女的轻纱罗裙。诗酒之会,自然少不了美人点缀。

    白玉看到沈墨也在其中,坐在他旁边是素蝶,两人正言笑晏晏。

    他们两人是一同来的?白玉美眸微微眯起,虽知两人关系匪浅,而她又在素蝶之后,本不该拈酸吃醋,但是这画面怎么看都觉碍眼,柳腰轻摆正欲走过去,沈墨却已经看到了她,飒然走出亭子迎接她。

    白玉欲向他道万福,

    却被他伸手拦住,

    他今日依旧是宽衣博带,脚着谢公屐,温文尔雅,唇衔着若细雨润物般的柔和笑意。

    “一路走上来的?”沈墨目光温柔地看她。

    白玉点点头,没有说是因为轿子颠簸,只是道:“这里的景色不错。”

    沈墨微微一笑,把人带到亭中与几位大人见面行了礼,便体贴地送白玉到帐篷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