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唇角微颤了下,只好眉蹙春山,做出病弱西子状,道:“知道奴家身子弱,以后就少做些令奴家生气的事,不然奴家还以为你盼着奴家早死,好卷了奴家的钱财跑路呢。”
“……”烟儿忙做出一脸委屈脸,大声地哭诉道:“姑娘,天大的冤屈啊……”
白玉打断她,微微冷笑,“奴家冤你了?奴家平日里待你不薄,每月给你的钱攒起来都够你嫁两夫婿了,还一天天动歪心思,净想着从奴家搜刮点好处,自家却跟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问拿你要东西,立马就跟要了你命死的。”
烟儿努努嘴,“姑娘,谁会嫌钱少?再说了,奴婢服侍姑娘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那些东西都是奴婢应得的,奴婢可不像那些只管索取,压榨她人,却不舍付出的人。”
九娘干站一旁看她们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脸色好不尴尬,别看白玉明里骂的是烟儿,实则在指桑骂槐,甩脸给她看呢,烟儿这小蹄子和她主子一条心,也跟着讽刺她,九娘心中气恼,却无可奈何,便开口打岔道:“白玉,那你好生歇息,我这就回
去想想该如何回张公子。”
“九娘何必为此事费神呢,你就直接说是奴家不同意即可。”白玉恹恹地伏在软枕上,道。
九娘淡淡嗯了声,悻悻而去。
九娘下了楼去,白玉蓦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前俯后仰,把气都发泄了出去,整个人软倒在了烟儿身上。
烟儿稚气未消,娇俏可爱的小脸蛋浮起无奈之色,任着白玉伏在她身上,然后故作成熟的:“姑娘啊,话说你刚刚骂人也骂得太难听了。”
白玉笑够了才起身,伸手掠了掠鬓发,才伸出兰花指轻点她的额头,浅笑道:“你这臭丫头不也是,还‘阴阳怪气’演起戏来了,看把九娘给气的。”
烟儿立刻破了功,笑嘻嘻道:“姑娘,奴婢演得可还行?”
“行。”白玉笑着打趣道:“改天我出钱让你去学唱大戏,学成后,让你天天在我面前演。”
“……”烟儿。
傍晚。
白玉百无聊赖地慵倚在榻上,翻看着最近的《诗选》,只是心中有事,实在看不进去。
窗外的雨下得凄凄恻恻,动人愁肠,令她无端想起沈墨。
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她想不透,就连他这个人,也叫她愈来愈看不透,每次见到他,他都会以温柔似水的目光专注地看她,对她更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关照,让她觉得他是钟情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