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哥哥现在肯定生气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个样子。”

    白澄理解地点点头,说起来,她也没看过郁修和真正生气的样子。

    不过她一点都不想看,他平常假装生气就已经很吓人了,真生气了岂不是跟龙卷风一样,所到之处,狼烟怒滚,遮天蔽日?

    ——嘶,确实可怕!

    “郁叔叔,”白澄佯做不满,撅着嘴抱怨,“你怎么一进来就只盯着师傅看啊,我跟小白在你眼睛里都变成透明人了!”

    娇柔绵软的声音仿佛撒娇一般,其中隐隐显露出来的占有欲多少抚平了郁修和这会儿几欲爆发的冲动。

    “你眼中不也只有烤鸭?”郁修和笑意温和,随意在白澄他们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路上我说什么了?”

    “人跟烤鸭怎么一样?”白澄哼了一声,“我又不能只跟烤鸭说话,把你撇在旁边爱答不理的。”

    郁修和深深觉得自己冤枉,无奈笑道:“我什么时候不搭理你了?”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白澄眸光流转,笑嘻嘻地说,“所以我要时刻看着你才行。”

    三言两语之后,郁修和的情绪恢复到了原本难以揣测的冷静沉稳,他从祁尧身上划过的视线依稀透着几分冰冷的审视,再重新落在白澄身上时又恢复了柔和,

    “我听说小白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祁先生过来,是准备接他回家休养了?”

    祁尧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感受到了小家伙眼巴巴的目光,他低头看去,微微挑眉,“怎么?不愿意回家?”

    小白抿了抿唇,说实话,他跟祁尧也称不上熟悉——

    一个年少离家,一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家一趟;

    一个并不是在祁家长大,来到京市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渡过,他们总共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但比起冷淡的父亲和陌生的继母,小白对祁尧的印象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