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烟花燃尽,整个大厅里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刚才那点火的妃子已是一脸惨白,因为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这身旁坐着的人根本不是贺兰玦,而是一个身形与贺兰玦有几分相似的侍卫,而贺兰玦的声音一直是从座位后的屏风处传来,她因为太过于紧张,竟然没有发现这点。
“国主大人!请饶恕我!”那妃子见事情失败,连忙趴在地上哭喊起来,“二殿下用家人来逼迫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还请国主只治我一人的罪,千万不要连累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钰也是一头雾水,“这座椅下的火/药,怎么会变成烟花了呢?”
“火/药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国主的座椅下呢?”俞沅的声音由远及近,“二殿下大概不知道,火/药的味道可是非常明显的,就算你在用香薰过的布料包裹着,也是可以闻到不对的,再说丽妃娘娘在晚宴开始之前提前到了会场,神色又如此紧张,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贺兰忆面色不佳的看向走进大门的俞沅,声音里明显带上了压抑过的愤怒,“原来……原来你还是背叛了我……”
俞沅看向贺兰忆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收手吧,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你是不可能达成你的目标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收手?我做了什么吗?“贺兰忆冷笑一声说道,“这丽妃所说的事情我都不知情,她必定是和谁联手想要污蔑我,国主大人可千万要明辨是非,不要被人迷惑!”
“你真的是厚脸皮啊,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能在这里强词夺理啊?”朱钰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省省吧,你的国主哥哥都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你就不要装了!”
“真是太可笑了,我在这个国家长大,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海淮国更加昌盛,而你们这些外乡人却在这指责我,你们又为这个国家做了些什么?”贺兰忆高声说道。
“所以,你是觉得你比起我来说,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对吗?”贺兰玦的声音缓缓从屏风后响起,听起来有一丝悲伤,“我与你一同长大,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可是在你的眼里,这个王位,要比我这个亲哥哥更加重要,对吗?”
“皇兄,你不要听小人之言,我从未对您有不敬之心,我……”贺兰忆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阿默手中之物后止住了话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惊异,“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侍卫此刻已经送了对阿默的禁锢,阿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上面绣着一只吊睛白额虎,瞳色一金一褐,刚好与贺兰忆的瞳色相对应。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阿默开口说道,“她生前亲手给你绣的荷包,图案才刚绣好,还没来得及缝制。”
“为什么会在你手上?”贺兰忆双手攥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痛苦,“她从未给我做过什么东西。”
“这东西是我师父从你母妃的遗体上找到的,正是因为这个没完成的荷包,我师父才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你母妃把这个荷包带在身上,看来是非常重视的东西,既然这么重视,又怎么会没有完成它就自尽了呢?”卞焱开口说道,“后来我师父通过你府上的侍卫那里得知,你在你母妃自尽前一晚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至于争吵的内容,虽然那个侍卫没有听到全部,但也知道了大概内容,是你的母妃想让你放弃争夺王位,而你当然是非常不愿意,以至于后来痛下杀手……”
“你觉得,是我杀了我的母妃吗?”贺兰忆打断了卞焱,脸上的表情倒有一丝释然,“也是啊,她给我喂毒药,又视我为灾星,根本不待见我,我自然会恨她。”
“那是你母亲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朱钰怎么也没想到贺兰忆会对待亲人如此狠毒,难不成为了一个王位,人的心都会比豺狼虎豹更狠绝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