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回过了神,但他没有动,长袖下的拇指只不断摩挲着一支小箭。

    他从未收到过会有人送他回去的消息。

    个头低小的侍卫掏了掏衣襟,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金色令牌,觑了眼他的脸,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裴公子若不信,有信物为证。”

    裴浅淡淡瞥了一眼令牌,牌上写了一个“周”字。

    他眉头紧了紧,是该回家了。

    侍卫在他身后迟疑着,又道:“周皇要操办裴公子与……”

    “闭嘴。”

    侍卫在他离开后,哼了一声,自语了一句:“生了那么一副面相,也不过是个祸害而已。”

    大周皇宫的某处宫殿里,空气冷得如寒月的风,两个小宫女正擦着烛台,不远处停了一口冰棺。

    “太子殿下尚且年轻,未来还有那么多的时日,陛下也对太子格外宠爱,想要什么样的公子没有,可殿下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个裴公子呢?”擦烛台的小宫女抖着身子,看着那口冰棺,小声嘀咕着,声音带着点娃娃音。

    旁边的宫女也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声,声音细细地:“是啊,如今相思成疾,害了病,人就这样没了,确实可惜。”

    “不过那裴公子生得是有姿色,难怪太子放着他身边的那么多才子佳人不管,只心心念念着裴公子。”

    “只是裴公子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朝里人人都说裴公子会祸国殃民,这不就被送去做了质子。”

    娃娃音着急地提高了声音:“别说了,要是传到裴公子的父亲裴大将军耳中,那就不好了。”

    两个人都识趣地没再提这事,而是提起了别的事。

    细声音的宫女身子靠近了烛火,贪恋着暖和的光热,又道:“我看太子身边那几位公子对太子殿下也不错,世上美人千千万,实在不行就换嘛。”

    娃娃音不满地应和道:“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明明太子殿下的相貌在我们大周也是出了名的好看,多少人思慕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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