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壶是司马给唐谦的,这个壶第一次带他们找到了手指,第二次带他们找到了云湖,然后找进入五云洞,唐谦一直没有想通这到底是司马故意留给自己去了解酆都的,还是这个铜壶自己内部还有什么自己运转的机制,唐谦第一次看这个铜壶的时候就感觉这个铜壶有着一些古怪的特点——这个壶上面零零碎碎的复杂符文太多了,还有很多阵法和机括,最终的功能只是定位让唐谦总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可是就算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它还能做什么?唐谦不知道,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是将法力注入了其中。
铜壶依然是喷吐出来了灵气柱,方向稳定,指向的应该是一个东西,至少不动。
“这个破玩意能够找到我,大概是因为我是最能活的吧。”手指突然说道:“庆甲的器官们都是被围杀的,我想这么多年下来能够活到现在的不会太多,而且当时云州修士把大多数的庆甲的器官都放在了酆都进行封禁,毕竟庆甲已死,酆都的完封印就类似流放,我的那些同僚们就算是打开了封印,出来又如何,现在酆都和云州已经没有连接了……”手指说着话,声音却越来越小,它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油条了,就算是脱胎自庆甲,也算是一介修士,而且长久的生命和时间让它可以思考很多东西,它的头脑很灵光。
“五云洞的那个老头也晓得庆甲,这个铜壶的作用虽然是引领你来到酆都,但是线索却是庆甲,不论是庆甲留下的可以通向酆都的路,或者是我。”
又或者是一个与手指相同的,来自他身上的一个部位。
铜壶追踪的应该是酆都庆甲残留在天地间的专属于他的灵气,灵气也有特征,比如一生和尚修习佛法,那他的法力就给人一种恬淡稳重的感觉,甚至是身心的宁静,但是他所会驳杂,所以身上的法力给人的感觉是什么都有,而有的老僧给人的感觉的确是佛法无边,但是或者枯寂,或者大自由——有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从一个修士的法力中感受到这个修士到底擅长什么法术。
唐谦突然有些期待了,这一次见到的是庆甲的腿,又或者是十二指肠?
一个在酆都呆了几千年的器官怎么也应该对司马的一些事情了解一些,这时唐谦他们现在最后的线索,时间不多,一生和尚已经经过了精准的推算,还有一天半,再晚酆都就要没有地方落脚了。
唐谦差一点就用自己的那几招剑招赶路了。
他们到达的是一处破旧的院落,这处院落却很接近酆都的中心。
一路赶来,唐谦没有看到酆都人有什么害怕,他们甚至还在欢庆,欢庆自己已经要到达云州去了。
小院子门口有两尊门神,门却一推就开,给人一种错觉,这里不是牢房,因为太容易就进来了,唐谦很确定手中铜壶指的就是这一处院子,可是到了院子中,铜壶上的灵气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疯狂转了起来。
院落中有三间房。
一生和尚略微沉吟:“这是不是说,这三间里都有庆甲的分身,可是到底能找到谁,看我们的命数?”
唐谦皱着眉头:“也或许找到的不是分身,而是某个糟糕的埋伏。”唐谦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他没有办法确定司马知不知道这个铜壶是用这种方式来找到酆都的,唐谦突然有些感叹,这个司马直到现在也没有让唐谦有机会更加深入的了解一点,哪怕是法力中的感觉,唐谦也感受过,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司马的法力就像是流水,像是风,虽然置身其中,但是却没有什么细致的感觉。
这其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