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心眼见这一幕,紧张又愤怒,想闯进去阻止,可是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唉,怎么跑这么快。”是那个陪同她的服务员,她连忙从门前离开了,往洗手间那边跑去。

    江水溪忽然感到腰后一阵酥麻,一张粗糙的手掌紧紧地压在皮肤上,就像一只肉虫扒在她身上那样难受,她果断地移开了身体,将酒杯扔在桌上,酒水洒满一桌,她头也不回地就冲出了包厢。

    江水溪到了盥洗室门外,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小背影踢踢踏踏往外跑,一个女服务员紧紧跟在后面,那小背影看起来很像棠心,但她醉眼迷离,只觉得是幻觉。

    打开水龙头,她用冷水扑着脸颊,直到觉得清醒一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哪个江水溪?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真实而又虚无,美丽而又毁灭,惊艳而又清冷,高傲而又卑微。

    哇……她吐了一瓷盆,再次抬起头,镜子里是破碎的迷离的幻觉,嘟嘟嘟……这一切全被手机铃声击碎了。

    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妈”,但这个妈不是她真正的母亲,而是原书江水溪的母亲,之前她就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但是她都以很忙拒接了,她这次却接通了。

    电话里是劈头盖面地骂:你这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忘记这个家了,你是不是连你妈都不管了,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当了大明星就不认人了……

    她果断打断了这一番连珠带炮的谩骂:妈,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对方:你还知道叫我妈,你爸都要死了,你都不挂念一句,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水溪:他怎么了。

    对方哭了起来:得了癌了,要很多钱。

    江水溪:是胃癌?

    对方哭哭啼啼:是啊,是啊,医生说贪酒的,现在要钱啊,你爸还不是晚期,还有救。我不求你回家,你赶快打钱回来。你那信用卡里取不出钱了,是不是你冻了。

    江水溪:信用卡是有限额的,你要多少钱。

    对方:没五十万你爸活不了。

    江水溪愣了一下:五十万?我没有那么多钱。

    对方:你在外面混得那么好,听说拍个小广告都是几十万,你拿不出这点钱吗。

    江水溪:我现在真的没钱,这样吧,我想办法打五万块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