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旻默然将信纸丢在火盆里,眨眼烧成灰烬。
“不想去吗?”花姣姣促狭地勾着唇。
陆长旻见她兴致十足,反问道:“你希望我去?”
“貌美的姑娘约你夜晚游江,只盼与你乘风倾心。你若不赴约,岂不扫她兴致,令她泪沾衣裳,牵肠挂肚一整宿,怎好怎好?”她故意捏着嗓子,话音抑扬顿挫,就似一个娇羞的少女在思慕情郎时哼唱的曲调。
陆长旻面无表情地将她睇了眼,取下屏风上挂着的长裳,说了句:“我去看看母亲。”便离开。
花姣姣一心专注于秋盈为何会单独邀请陆长旻,自然没留意他语气中泄出的一丝不悦。
她坐在桌边呷一口清茶,沉思着。
白晶环佩中的扉华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他好像不大高兴。”
“有吗?”花姣姣漫不经心地回话。
扉华问道:“他去赴别个姑娘的邀约,你不吃醋?”
花姣姣奇怪道:“秋盈伤了他母亲,他心中有恨,即便赴约也只是想保全陆家的地契。我为何吃醋?”
扉华:……这也忒冷静了,分析得条条有理,就像说着别人夫妻间的事。
“倘若那姑娘真对他有不齿的想法,欲用陆家的地契逼他做些什么呢?人界的恶霸不都是这样强抢民女吗。”
花姣姣端杯的手一顿,被他这话问住了。
她方才也只是随口调侃陆长旻。何况秋盈若有那个贼心惦记陆长旻,可她到底是六皇子的妃子,没那个胆敢肆意胡来。
却没想过,假若秋盈果真吃了熊胆,敢用陆家的地契胁迫陆长旻做些什么……
花姣姣心中一狠,手劲未收,只听咔嚓脆响,掌中茶杯碎裂开来。她再一使劲,碎片瞬间成粉,落了一地。
扉华见着面前洋洋洒洒的粉齑,呆住了。嘴上说不吃醋,真吃起醋来,怕是得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