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鹞一直觉得龚忱对她很好了,然而见到恪桓她才知道什么叫Ai恋——众人行了礼、皇帝垂问寒暄了两句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皇后。
那种深入骨髓的喜Ai难以描述,她一蹙眉他的双眸就跟着露出忧虑,她一笑他便舒然展颜放下心来,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追随她,而他自己无论对谁说什么,吐出最后一个字眼睛必然落在她脸上。
原本和皇帝一样满眼都是妹妹的龚忱这时候却一直在留意皇帝妹夫,笑容看似谦恭,却与方才面对妹妹不同,和在家时也不一样,曲鹞读不懂里面隐藏的东西,但直觉告诉她他并不高兴。
“g0ng里人少,纾纾也没个玩伴,难免思念家人,往后明赫与夫人可向朕请旨入g0ng,多来看看她。你们若不来,那朕只能下旨y召你们进g0ng了。”
“是呢,嫂嫂得闲就常来,谢谢舅舅。”龚纾甜笑称谢,被恪桓握住小手。
“圣心宽仁,恩慈垂念,臣愚夫妇恭谢天恩。”
龚忱眼角余光扫过妹妹与妹夫十指相扣的双手,躬身应答,并无虚情假意的推辞,也不见受宠若惊的惶恐,四平八稳不卑不亢。
皇帝留他们吃饭,曲鹞原以为g0ng廷御膳是京菜,不曾想竟是一桌子江南小菜,昭仁帝见她惊讶,便向她解释皇后从小在家吃惯了苏浙菜,所以g0ng里有专门做江南菜的御厨给皇后开小灶。
曲鹞听得认真,皇帝也说得耐心,g0ngnV斟酒时龚忱的酒杯却被打翻了,他随即站起,请罪离席去清理衣物,背过身去对龚纾的贴身g0ng婢景荟使了个眼sE。景荟会意,走上前来欠身带龚大人下去。
她本是龚府的丫鬟,一直跟着龚纾出嫁到入g0ng,自然仍把龚忱当主人侍奉,到别室小心翼翼替三少爷擦拭官袍。
“景荟,皇上是不是经常留宿坤宁g0ng?”
“回少爷,皇上自孝期过后,几乎每晚都是宿在娘娘这儿的,还从没召幸过其他夫人。”
“哦?那于氏樊氏岂非对纾儿妒恨交加?呵,怪不得她孤零零的没人说话。你可知道昨夜皇上为何半夜三更突然下旨叫我入g0ng?”
“少爷……”
景荟把龚纾在御书房听到的话和她伤心时对皇帝假托思念家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龚忱,没半点隐瞒。
龚忱听完不动声sE回到席间,只吩咐景荟刚才他问的话不要和龚纾提,免得她多C心。
临走时照例要给皇帝皇后跪安行礼,龚纾依依不舍地望着哥哥,管不住泪珠一串串地滚落,相聚时短,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龚忱叹了口气,终于收起在皇帝面前滴水不漏的伪装,当着妹夫的面又对妹妹招手:“纾儿过来,让哥哥再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