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陶决几乎反问陶然一句为什么。
诡辩大师如他,只要抓住一句指控中不实的那半句,就能将罪证确凿的另半句轻巧揭过。
b如,他的边界感还没低到能无缝适应别人的身T,交换至今都很难克服洗澡换衣时的尴尬,哪来闲心做多余的事?习惯清理T毛的另有其人,陶然明明知道,她那个怎么看都没开窍的男朋友,身T却一直在为她做好准备……
……如果没有和钟意交换,这是他本不该了解的私密细节。
然而早在前不久那次短暂交换后、试图镇定地清洗身上的xa痕迹时,他就已经别无选择地参与其中,被他无法装作没发现的、这具身T上的微小变化灌输了奇怪的认知。
为什么剃得gg净净?
为了使用。
换言之,他在今天之前、进入这个房间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被使用”的可能X。
那可能X并不起眼、看似无害,如同针织毛衣上g起的小小线头,放着不管未必会有什么损失,贸然剪掉却可能毁了整件毛衣。
他曾经无数次叮嘱陶然:别去看,别去想,别去m0,更别手欠去揪,运气好的话过段时间它会慢慢自己展平……
——好、好麻烦!
幼小的陶然龇牙咧嘴抱怨,手又忍不住去捻线头,被他轻轻拍开:至少忍个两秒啊你,不是最喜欢的毛衣吗?
——可是不上不下的很难受嘛……喜欢就会这么难受的话,我不要喜欢它了!呜呜呜为所有Ai执着的痛……呜呜呜有一种Ai叫做放手……
小学生敷衍的哭腔不乏演的成分,却总归有两分真。于是事情结局仍是做兄长的又一次热血上头,跑去商场找柜台阿姨学了毛衣g线的处理方法。
尽管他早料到,那件陶然说会喜欢一辈子的毛衣,最终也只被她喜欢了三分之一个冬天。
流水的毛衣,铁打的陶然。十几个冬天过去,揪线头的习惯一如当年。
她捏住毛衣线头、捏住他心存侥幸放置不管的破绽向外拉扯,直至毛衣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团乱糟糟的毛线,而他失去蔽T之物,再无遮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