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之后,他们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交集。

    他此时只是从包里随意地抽出一管药剂,然后撕开包装纸看也不看,就这么往自己的血管里打了下去。

    餐厅里,安德烈神色颓唐,形容憔悴,似乎老了几十岁。

    白玖也没有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原本就不善言辞,这个时候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郁涉站在自家统帅旁边,脑海里模模糊糊闪现着那只虫的背影。

    他记忆力一向好,又听安德烈在与白玖的描述中用了“拍电影”“娇蛮放纵”“父子隔阂”这样的关键词,便猜到了那只拂袖而去的雄虫,原来正是白玖几天前,从兽人手中解救下来的多兰。

    他偏头看白玖。

    统帅侧脸轮廓清冷,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老师,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

    郁涉心说这叫什么孽缘。

    要知道他跟多兰虽然是在之前的比赛中被传出了诸多瓜葛,但就他本虫来讲,他并不认识多兰,对他的了解也只在于那次解救行动之后,从白玖身边的虫口中传来的一些闲言碎语。

    什么这只小虫质有多么多么不识好歹,不知感恩云云,也没当回事。但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白玖竟然是无意中救下了当年自己老师的独生虫。

    郁涉不好在这种事中插嘴,于是只静静地站在一旁,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安德烈搓了搓脸,苦笑道。

    白玖:“没有没有。”

    安德烈叹了一口气,满含着无力和愤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白玖说:“每只虫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得让他自己学会长大。”

    安德烈欲言又止。

    他刚刚只是粗略地说自己的孩子不服管教,总是做错事,但没说是哪种错事——他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