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彻查这起案件之前,白玖就已经向陛下提交了申请,因此这件事虽然打了个擦边球,但也不属于严重的范畴。

    再说了,统帅大人早年间无所不为,即便是动用私刑严刑逼供,也敢保证没有虫胆敢透露出一星半点不该透露的东西。

    很显然,这两只虫是两年里新调过来的,对这里的规矩还不是很清楚。这得怪自己,白玖面无表情地想。

    是自己这两年里过于收敛了。

    时间倒回到一个钟头前。

    昏暗的囚牢里,一束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

    在那白光正中央,吊着一只亚雌。

    马丁着实不算年轻。他已经进入了虫族漫长生命的最后阶段,一张脸皱的像是风干的橘子皮,蜡黄枯干。

    没有白玖的指令,他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显眼的伤痕,都能精神已经不济,想必是落入贝利亚的手里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已经三四天了,疲态像是蚕蛹一般将他包裹着。

    听见门响,马丁费劲地掀起眼皮。

    视线里的几只虫影朦朦胧胧,慢慢重叠成一个,在看清楚来虫的瞬间,马丁重重眼褶下的眼珠突然颤了颤。

    之前被抓时他并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只能辨别出不是皇室动的手,但也不知晓是得罪了那一方势力。

    那伙人将他关在这里吊了三四天,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却是自己命不该绝。

    他恍惚间想起那天晚上的枪声,和翻身逃走的安塞尔留下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和他叙叙旧。”

    马丁涣散的眼神一下子凝固在了白玖整洁的制服胸口处的徽章上。他的目光从蔷薇藤蔓缠绕的星星上一点点沿着流畅简洁的线条挪到了白玖的脸上。

    军雌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马丁咧开嘴笑了笑,一改之前的懦弱胆怯,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