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也觉得你的决定过于草率。”张夫人是商贾之女,自幼在城里长大的娇小姐,她打心底不想跟他回老家隐居。如今见夏秋起了头,忙附和道:“那些家业都是你一生的心血,若是真卖完了,等过两年我们想回来都没地落脚,我倒是觉得租出去比较划算,到时你想要随时都能收回来。”
登门前,夏秋还特意了解了下,张老板是身体出了问题,这几十年来一直在求医,后来才老来得子的。他的病应该挺难治的,但她师傅是神医啊,或许可以试试。
于是,她报出涂老头的名讳,如果张老板愿意试,她可以修书让师傅。
“原来你师傅是涂神医啊。”张夫人喜出望外,激动道:“我们早些年寻了他许久,没想他居然隐居在霖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知涂神医的下落,张老板也不禁蠢蠢欲动。
他还不到六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或许还有机会。
见张家夫妻重燃希望,夏秋不禁替他们高兴,提笔给涂老头修书一封。
离开时,张夫人送夏秋出府,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出了府,华挺怒其不争,“你是不是脑子傻了,刚才多好的机会啊,再跟他杀下价,一千五百两拿下来,你捡大便宜了。是不是缺钱?缺钱我有啊,你不想要可以当是借的。”
夏秋有苦难言,“华少,你不懂。”她只管这半年,以后的事有命再说也不迟。
“让你花我的钱,有那么难吗?”华挺很郁闷,忍不住发牢骚道:“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
夏秋停下脚步,半晌后张嘴道:“……”
“行行行,我错了。”华挺知道她要说什么,忙制止道:“我错了,以后再不说那句话了”
他心里有火,又发泄不出来。她病的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去探望,可陆庭修下黑手,他连衙门都进不去。好不容易等她好起来,谁知亲爹又回来了,不但将他关禁闭,还逼着去相亲。
她呢,一句体谅跟安慰的话都没有。
天色不早,夏秋赶着回去给陆庭修做饭。见他情绪不高,她安慰了几句,两人就各回各家。
散衙后,陆庭修叫了几名衙役,将内院的东西全部搬到新屋。
看到客厅摆的东西,俊朗的五官顿时不悦。等衙役离开后,他再一件件打开,然后看了眼自己买的糖炒栗子,默默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