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氏遇事拿不定,夏秋不想让她独自面对性命攸关的事,强撑着精神头在吴家守着。
送的补品都是顶级货,锦氏受之有愧却推辞无果,只能羞愧收下。
吴渔仍在晕迷,锦氏跟夏秋在房间守着。白天衙役嗓门大,屋内的锦氏听了个大概,如今没有外人在,她惴惴不安地问道:“东家,阿渔见识浅薄,分不清状况,给你们添大麻烦了吧?”
夏秋宽慰道:“哪里的话,如果不是她见义勇为,陆大人就危险了。”吴渔一天没醒,她不能听片面之词。
“阿渔这孩子,最近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锦氏无奈叹气,突然握住夏秋的手,神情复杂的她带面带愧疚,“等她醒来,我会劝她不要瞎想,踏踏实实干活挣钱。”
母女俩相依为命,吴渔的反常早被锦氏察觉,也曾私下劝过她不要对陆大人有遐想,她嘴上不承认,却暗中找各种理由接近。
吴家是卑微到尘埃的庄户人家,而知县大人才貌惊人,还是京城侯门贵胄,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岂会看上一个乡下丫头呢?
偏偏,这丫头被猪油蒙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吴家呆得越久,夏秋身体越难受,于是跟锦氏轮流守夜。锦氏守上半夜,夏秋守下半夜。
夏秋梦魇连连,除了遭受吴老三的虐打谩骂之外,还有前世被捉试毒的不堪记忆。梦断断续续,夏秋意识模糊,直到那柄明晃晃的尖刀,“倏”地插进胸口……
“啊……”夏秋猛然惊醒,自床上坐起来。
胸口刺痛,呼吸粗重,夏秋擦拭额头虚汗,不知为何吴渔挡刀的瞬间记忆,会进到自己的梦境?
已是下半夜,夏秋敛了心神,替换锦氏守夜。
晕厥的吴渔已经发烧,锦氏煎好药喂完才去休息。
屁股还没坐热,烧糊涂的吴渔嘴巴嗡合,断断续续说着胡话。
她的声音不大,双手紧攥,神情痛苦而哀求,“爹……别打我……别打我……”
“爹……别喝了……别打娘……”
“阿泓……阿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