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优纪双手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是小学生一样背挺得笔直,是乖巧认真道会被老师点名表扬的程度,而她身边那个就是典型的会被批评的程度了。
江户川乱步七扭八歪地靠坐在另一边,脑袋上的贝雷帽都歪在了一边,露出他那长脸颊有些婴儿肥的肉感脸,另一边脸贴在车窗上,脑袋低垂着,似睡非睡。
福泽谕吉身上扣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偶尔瞥向后视镜,看着江户川乱步睡成一团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坐立不安的躁动。
仿佛江户川乱步下一秒就会对他们的委托人做出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而且……
身边开着车的委托人保·镖身上的煞气一阵接着一阵,快要浓郁到变成实质了……
福泽谕吉这么忍不住轻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煎熬,有种自家猪崽拱了别人家水淋淋的大白菜那种心虚感,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自豪。
伏黑甚尔开着车,有种自家金主即将被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小子抢走的预感,这让他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老子辛辛苦苦养大的水灵显嫩的小白菜,被人一把薅,这还能得了?
虽然……他这些年全都是靠白石优纪养活的。
再瞥一眼后视镜,伏黑甚尔不爽地啧舌。
这么算起来,他当年卖给禅院家的臭小子也差不多成年了,长得像他妈,清秀,也是个黑头发,还是个绿眼睛的,看起来比后面这个野小子好多了。
还不如把臭小子抢回来塞给金主呢。
他难得想起了早就被一人卖二主的便宜儿子了,跃跃欲试这再打算卖第三回。
白石优纪偷偷摸摸看了两眼坐在另一边昏昏欲睡的江户川乱步,心里还感慨着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早知道在横滨能够遇到梦寐以求的小黑猫,她早几年为什么要死磕着米花町啊?!
回想起江户川乱步正了正脑袋上有些歪了的贝雷帽,自信地朝着她说出“乱步大人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推理不出来?”时,那个自信又骄傲的小模样,简直就像是一直矜持娇贵又傲娇的小猫咪在朝着她喵喵喵。
白石优纪差一点点又没忍住捂住嘴只管他说什么都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