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崇祯突然发怒,朝上的大臣们都惊愕的看向了正站在大殿中央的钱谦益,这位平日里总是当好好先生的钱侍郎今儿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把皇上气成这样。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钱谦益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语。
站在左手首位的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温体仁隐蔽的瞪了钱谦益一眼后站了出来问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您大动肝火?”
崇祯喘着气把手中的奏折扔给到了地上,喘着粗气道:“你看看、你看看,青州都指挥使庞刚,没有朝廷的旨意他竟敢擅自出兵朝鲜,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
“擅自出兵朝鲜?这可是大罪啊!”温体仁心中一惊,连忙从地上捡起了《》《》奏折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原来钱谦益在这张奏章上弹劾了青州都指挥使庞刚贩卖私盐、大肆招收流民、擅自出兵朝鲜,目无君上有图谋不轨之心等四大罪状,这份奏章写得是字字诛心,看得温体仁眉头大皱。
温体仁和钱谦益虽同为礼部官员,但二人却是政治上的死敌。
温体仁这个内阁首辅的位子就是从钱谦益的手中抢来的,因此他对这位被自己坑了一把的下属总是心怀戒备,无论什么事都要防着他一手,但凡钱谦益反对的他总是赞成,但凡钱谦益反对的他亦总是赞成,今天也不例外。
温体仁看过后,把奏章递传了后面几位朝廷大臣有些不悦的说道::“启奏皇上,钱谦益并非谏官、亦非内阁阁老,按照章例,无权给皇上上言,况且,此乃钱谦益一家之言,不能如此草率的处置一位朝廷三品大员,此事关系到宗社安危,因此臣以为需慎重行事才行。”
功夫不大,奏章就在前面几位大臣的手中传阅了一遍,众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份奏章里头什么擅自出兵朝鲜、收留流民什么的那些都是虚的,只有最前面贩卖私盐那条才是钱谦益上这份奏章的根本目的所在。
钱谦益是什么人呐,人家是东林党领袖之一,东林党代表的就是江南富户士绅的利益,而江南富户士绅里十家就有五家是私盐贩子出身。那位庞刚竟敢在青州贩卖私盐,那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吗?
看着暴怒的崇祯,站在兵部尚书杨嗣昌身后的陈新甲心中暗喜,认为机会来临的他立刻站了大声说道:“皇上,臣以为,庞刚身负皇恩,却不思报效皇上,反而在当地为非作歹,而后又擅自出兵朝鲜,此乃目无君父、大逆不道之徒应该立即命锦衣卫捉拿归案,而后命大理寺、刑部、兵部等举行三司会审后罢其官、治其罪以正人,心!”
“皇上,臣复议!”
“臣等亦复议!”
陈新甲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众位言官及一众东林党安员纷纷上前,言明自己的立场。
在一片情汹涌的官员当中,只有温体仁、杨嗣昌等人聊聊数人默不作声。
最后情绪ji愤的钱谦益上前说道:“请皇上圣裁!”
一种官员也上前大声说道:“请皇上圣裁!”
看着殿前的众位官员难得的异口同声,崇祯终于下了决心,不管他先前怎么欣赏庞刚这员猛将,但擅自出兵朝鲜之事确实是犯了上位者的大忌,这种人要是不处罚,众将纷纷效仿那还不得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