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头皮炸裂的感受也就只维持了短短两秒钟,在跳绳崩到极限后,宁洲感觉到脚踝处传来可怕的、足以将他整个人撕裂的巨大拉力。
就是这个时候!绳索只受到重力牵引,几乎垂直于地面,绷紧后准备回弹的刹那——
痛楚与狂风同时涌来,宁洲抓住这个机会,腰部猛地发力,脚背绷直,借着绳索向上回弹的力度,一个仰卧起坐将上半身直起来,右手则是牢牢抓住了绳子。
麻绳表面粗糙不平,宁洲的掌心立刻被划出道道血痕。
几乎同一时间,宁洲似乎听到了“喀嚓”的清脆骨裂声。
“呼,呼……”
心跳声震耳欲聋,但宁洲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双手抓住绳索,迅速稳定住平衡,试图将自己与绳索融为一体。
“有意思,真有意思……”明明是惊险万分的场景,宁洲却乐在其中,甚至忍不住笑出来,“不知道是哪位疯子设计的游戏,刚才那一下如果反应不及时,就直接变尸体了吧。”
如果是用平常的弹力绳,那么他现在应该在空中像个肉弹似的弹来弹去,快快乐乐享受一把飞翔的快感。
然而宁洲用的是最不适合蹦极的麻绳。
尽管已经拉扯到了极致,但显然麻绳的弹性不能抵消到宁洲自身的重力,绳子无法向上回弹,减缓从高空坠下时对人体的冲击,而是只能紧紧绷直,在绳索拉长的极限范围内带着宁洲前后摆动。
要不是宁洲当机立断变换了姿势,说不定刚才的拉力能将他撕扯成两半。
本来脑部充血的症状还没缓解,高速的摆动又雪上加霜,宁洲隐隐感觉到有点缺氧,全身更是被颠得快要散架。
至于扣着金属环的左脚踝?
不好意思,他身上有这个器官吗?貌似在绳子拉直那一瞬间,他的左脚就与大脑失去了联系……
“呼……看来现在的长度就是绳子的极限了,可是刚刚数了一下,我大概只下落了三十层左右,也就是一半的高度,但通关条件说必须安全降落到指定位置……”
宁洲紧抓着绳索,高空中的风力是站在地面上的人们难以想象的,更何况这是十二级台风,他如今被狂风吹拂着,只能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来观察四周,同时还要在绳索的不断晃动中努力摆正方向感,让自己不至于昏了头。
但环顾了一会,宁洲都没找到所谓的降落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