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道:“宗主说他是……”他轻咳了声,仿佛对那个称呼有些难以启齿,但挣扎了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说他是您的夫君。”
雁凉点头。
段流认真道:“可我以前从未见过他,江湖上也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并且就连尊主您,以前也从未提起过这个人。”
雁凉心说段流当然没有听过,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尊主,但当时的情况危急,他如果不坦白温灵远是他的夫君,段流他们肯定会对温灵远出手,雁凉也就只能让他们将温灵远也给带走,只等后来找到机会再和温灵远一道逃跑。
只可惜这次段流比之前要警觉了很多,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
雁凉没办法跟段流说这些,憋了半天只坚持道:“但他就是我的夫君。”
段流欲哭无泪:“可是您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肯定是趁您失忆所以故意来接近您……”
就在他说着这话之际,温灵远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桌前,他悄无声息地看着为了说服雁凉着急到焦头烂额的段流,语调平静甚至近乎温柔地道:“怎么了?”
段流悚然一惊,发觉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动静。
脊背发寒的感觉让他忘记了继续刚才的话语,而这时候见到温灵远回来,雁凉当即弯着眉眼笑了起来,满足地重新贴到了温灵远的身上。
段流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只能看着这两人再度黏成了谁也撕不开的模样。
段流失魂落魄地叹了口气,终于转身去了别桌吃饭,而雁凉在他转身之后终于松懈了心神,这番动作被温灵远看在眼里,温灵远于是轻声问道:“他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雁凉蹙着眉:“他说我们以前根本不认
识,也不是夫妻,说你是故意趁我失忆的时候接近我的。”
温灵远没有出声,视线向着人群那头的段流递去,没带什么多余的温度。
雁凉压低了声音在温灵远耳旁说道:“他以为我是他们尊主,但我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你的娘子。”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脸颊埋在温灵远的脖颈蹭了蹭,猫儿似的。
温灵远握住雁凉的手,握得很紧,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了丝声音终于用以虔诚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