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时穿着T恤和牛仔裤,踏在漫无边际的云海上,四处张望,他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可是他想不起那样东西的模样,只记得一缕天地间最耀眼的霞光。
他不停地向前走,不停地寻找,纵使这条云路没有尽头,纵使精疲力尽地摔倒无数次,身体累得几乎无法动弹,只能靠爬着前进,他也不愿停下寻找的脚步……
云海路上,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他穿着重重叠叠的雪色法衣,细软的长发垂落到地上,同样的脸,同样的冷情,他的眼里能明白任何深奥的书籍,却看不懂世间任何感情。
因为他的心脏处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宋清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慢慢上前,掏出了自己的心,缓缓放进去。
心和身体交融的瞬间,两个灵魂化作无数光点碎开,重新交织,修补彼此的残缺,从此心找到了安置的落处,身体找到了缺失的情感,分离的拼图重新组合,变成空白的画卷,等待添加重重色彩。
云海深处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话,反反复复,如擂鼓般敲在灵魂深处:
“一千三百四十九……”
“一千三百四十九……”
“……”
宋清时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水中,想爬起来,左边身体不听使唤,挣扎中不小心呛了口水。旁边有人迅速起身,伸出手将他的腰背稳稳托住,从水中抱出,湿漉漉地揽入怀里。
那双手的温度比常人高,带着点茧子的粗粝,磨在细嫩的皮肤上,带来阵阵酥意。
那个人的呼吸声有些重,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大海,海鸟扇动翅膀,带来压抑的气息。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盯着久别重逢的猎物,带着贪婪的**,越来越危险。
宋清时却昏昏沉沉地埋在危险的怀里,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处何方,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紧接着,危险的感觉瞬间消失,夜光珠被依次打开,冲破黑暗,照出了越无欢漂亮的脸,暗金的凤眸在珠光落处已化成了晦暗不明的黑色,左眼下那颗勾人的艳色泪痣依旧,明明还是一样温柔的眉眼,却有些说不出来的细微的改变,让他的容貌更盛了。
光线的问题吗?怎么觉得无欢好像变了个人?
宋清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身上的水花弄湿了越无欢,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想去更衣,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沙哑道:“无,无欢,我,我怎么变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