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衷个大嗓门,一下子将柏书越的目光引了过来。他带着一贯居高临下的表情扫了眼齐星扬,而后扭过头,先他们一步出了操场。
“你是傻逼吗!”齐星扬压低声音骂了吴衷一声,还不忘锤他一把,“喊屁啊。”
柏书越这眼神,都给吴衷看伤心了,他便也不和齐星扬一般计较,乖乖认错:“我的我的,别气了,回头请你吃饭。”
将吴衷送到班里,独自一人往教室走时,齐星扬突然有些奇怪,柏书越怎么没乖乖待在教室自习。
自打他重生后,柏书越好像比从前散漫了不少,不是在楼上空教室看风景,就是在操场上晃悠——还都不是基于齐星扬强迫他的前提——不像从前一般,抓紧一切课余时间学习。
他还没琢磨明白,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徐牧笛拦了他的路:“齐星扬,你有事吗,来我办公室一趟好吗?”
“哦。”齐星扬果断跟了上去。现在去哪都好,只要别回到教室面对柏书越。
此刻还不是上班时间,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徐牧笛拉来一把椅子,请齐星扬坐上去:“不要紧,不是训话,我们随便聊聊天。”
越这么说,齐星扬越不安,坐在椅子上都不敢抬头看徐牧笛。
“今天,你妈妈来找了我一趟。”
“我妈?”齐星扬百思不得其解,“她说什么了?”
“上次我找你,可能语气是有点不好。其实,老师是为了你好,不想看你一个好苗子被浪费了。”
徐牧笛的语气哪有不好,和其他老师比起来,明明是太好了。齐星扬赶忙摆手:“老师对不起,我妈可能是有点误会。您说我说得对,真的,我这人老不长记性,就该被多骂几回。”
徐牧笛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齐星扬,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确实心情不好,但那能和老师说么?说他爱而不得,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不被勒令退学就不错了。
“还行吧,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题总做不对。”齐星扬苦笑了下,“老师,真不怪您,我妈太小题大做了,您、您别放心上。”
“别这么紧张。”徐牧笛拍拍他的肩,“我高三那年,情绪也很糟糕,这是很正常的。正处于敏感的青春期,又遇上高考这等大事,多重压力夹击下,很容易心态崩溃。
“我觉得你妈妈很好、很负责,老师不会因此生气,也不会因此不管你。相反,还要感谢你妈妈,让我在教育方面又多了一点思考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