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谦的身高比不上刘丽红,力气也比不上。他以低了一个头的视觉差,紧紧钳住了刘丽红的脖颈。尖锐的凤眸里止不住的暴怒。他用余光瞄了许愿一眼。
许愿本就委屈,这下就缩到他身后去。双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司谦放开刘丽红,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谁啊?”刘丽红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她的教育,通过强烈的负面惩戒达到快速效果,学生对她的命令唯唯诺诺,家长不明内里,只因发现孩子身上的良性转变,对她毕恭毕敬。
而孩子收到的不平待遇,统一解释都是是为了你好。不同的孩子身上写着一样的驯服和顺从。
刘丽红没有见过许愿这样的孩子,自信,天赋异禀,敢于对抗长者的观念。
凭什么呢?
先是许愿,又是汤园,还有现在这个小子。她的脸上青黄不接,她所主宰的占地六十平米的芭蕾舞兴趣班教育体系正在这两日快速瓦解。
刘丽红恼羞成怒,教鞭几乎要抽到面前的少年。
司谦没有躲,他用手背挡住了眼前虚晃的金属。
盯着刘丽红,司谦天生眼尾朝上,斜视时就会带着无形的震慑。刘丽红躲开了目光。
刚刚鞭子往下打下来时,司谦就感受到自己腰上的小手抱得更紧了。
“她打过你吗?”司谦用右手拉住许愿合起的手掌。
“没打过。”许愿下意识得摇摇头,刘丽红心头稍稍一松。却又听见许愿伶俐的声音。
“她只是嘲讽我,辱骂我,逼迫我,羞辱我,逼我大劈叉、下全腰、脚尖旋转。没事的哥哥,我猜老师也是为了我好。”她嗓音本就软,又带着些哭腔,像是连续冒出的酸泡泡,每炸开一个就激起一片无尽的酸涩。
听到最后,司谦的脸都黑了。
他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对许愿说:“你已经很棒了。”
你已经很棒了,哪怕刁难你的是你名义上的老师,哪怕说出事实像是在大逆不道,你也敢站出来讲出她的所作所为。
可是司谦心里又难受,我不想让你这么快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