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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时值九月中旬,是陆安区纺织坊做童工的日子。
他一夜好梦,神清气爽地出门钓鱼,做早膳,净身,然后在公鸡发出第一声打鸣时,准点准刻出现在东边寝间外,用手把那块刻着“暂时勿扰”的木牌翻转至“欢迎光临”的那一面,喊温含卉起床。
温含卉连懒觉都睡不得,被陆安一声一声叫唤起来了,她揉着眼睛撩开门帘,就瞧见陆安一溜烟跑去后院盛粥了,她纳闷嘀咕,“这孩子最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陆安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他去纺织坊做了一上午童工后用膳。
他坐在温含卉身旁吃饭,远处李阿香就端着饭碗来找温含卉了。
原本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毕竟李阿香是温含卉在纺织坊里结交到的好友,她们时常在午时坐一块儿用膳。
只是李阿香吃着吃着,突然就用胳膊撞了撞温含卉,“你说你生的这般好看,肤白貌美,怎么姻缘也没个着落,独自拉扯着一个孩子也怪辛苦的。我和你一般大,都已经成婚五年咯。你就没有考虑过嫁人?家里多个男人,你累了也可以依靠啊。”
陆安一口饭塞嘴里,立马就警觉地竖起耳朵来。
温含卉愣了一下,“我每日忙于生计,回家吃完晚膳就歇下了,实在是没功夫想嫁人的事。”
陆安闻言,莫名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吃饭,就听见李阿香继续问道。
“那你可会排斥成亲这件事?”
陆安眨了下眼睛,索性是撂下筷子不吃饭,专心偷听了。
温含卉思索片刻,认真答道,“我跟你说过我前未婚夫的事情,我不排斥成亲,可是被抛弃过一次,对男人好像真的没什么指望了,我就怕他们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找了个不好的,对陆安不好,对我也不好,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我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纺织坊里,这里除了童工就是女工,我没机会认识什么男人。如果碰到好的,我也会考虑一下。”
李阿香指指陆安,问,“他也是男人,黄超哥也是男人,你觉得天下乌鸦都一般黑吗?”
的确,她的崽崽对她很好,黄超哥待她也不薄,不是天下乌鸦都一般黑。
温含卉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上哪里才能认识到合适成亲过日子的男人。”
李阿香双眼闪烁着光,放下碗筷,捧起温含卉的手道,“其实是这样,有一个合适成亲过日子的男人他托我想认识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