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容璟淡淡地开口。
丫鬟像是要被吓哭了,垂着头回道:“奴婢名唤黛儿。”
容璟不再说话,继续系自己的扣子,黛儿看他一眼,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国公爷沉着脸时实在有些威严,家里不少下人都怕他,听闻国公爷手握重兵,经常替皇上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当年国公爷把皇上扶上这个位置,那双手是被血染过的,黛儿一个内宅的丫头自然不敢违逆他,可国公爷没说话,这是不是某种默认?她有个友人,是和她一起伺候内院的二等丫鬟,前儿个友人被大老爷收了房,友人提点过她,说这府中谁都不如容国公有威严,友人说黛儿模样身段都是顶尖的,又有一双三寸金莲,男人都爱这副模样的女子,黛儿如今在湖心小筑伺候,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把握住机会,说不定能被抬个姨娘,届时可就飞上枝头了。
黛儿胆子小,虽然一直有这个心,却不敢付诸行动,平日里容国公晨起便去练武场习练,回来后总要和夫人见一见,夫人又是个狐媚子,整日缠得容国公下不来床,就拿昨日来说,她原以为会有机会,谁知国公爷叫了三次水,她给国公爷抬水时,远远瞧着国公爷抱住夫人,夫人刚承欢过,在国公爷怀里媚态横生,娇艳欲滴,那般绝色叫人心生自卑。
今日国公爷晨起时夫人都没起,黛儿觉得夫人太恃宠而骄了,自古以来女子都要伺候男子的,哪有夫君起了,女子却贪睡的?夫人哪好意思叫国公爷抱她洗澡净身?在黛儿看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若是她伺候国公爷,一定日日替国公爷更衣洗澡,把国公爷伺候的舒舒坦坦的。
黛儿犹豫片刻,壮着胆子走上去,软声说:“爷……我替您更衣吧。”
容璟眸色陡然沉了,他冷冷看她一眼,这一眼把黛儿吓得头皮发麻,慌乱之下猛地跪下了。
“国公爷饶命,黛儿只是想伺候国公爷更衣。”
“梁十一!”容璟喊了一声。
梁十一很快推门进来,他看到地上跪着的丫鬟心里人不住摇摇头,国公爷这般性子,哪容别人做主?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心里一清二楚,若不是他想要的,纵然是别人塞给他,他也不会碰一下,这小丫头勾搭谁不好,竟然想爬国公爷的床,真是胆儿肥了!
黛儿还想挣扎,却被梁十一捂着嘴拖了出去,自始至终,容璟都在抬手系手上的护腕,头也不回。
宋朝夕一觉睡到辰时,她起床时下身还酸痛的厉害,下床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青竹红着脸扶起她,“夫人,您站不稳,还是奴婢来扶您吧!”
宋朝夕老脸都丢光了,站不稳什么的,她才多大年纪?要怪就怪国公爷是个武将,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要不是她日日吃仙草身子骨好,也禁不起他这番折腾,宋朝夕咳了咳:“我没事,谁说我站不稳?我是睡久了腿抽筋,你们这些小丫头懂什么啊!”
冬儿认同地点点头,青竹打趣:“照这样下去,我看用不了多久,咱们国公爷又要做爹爹了。”
宋朝夕一愣,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她一直没喝避子汤,她手中有一味避子汤的配方,此配方避子效果很好,对妇人的伤害也小,若她不想这么快有孩子,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宋朝夕转念想到宋朝颜,如今宋朝颜是她儿媳妇,她这个做婆婆的要是比儿媳妇怀孕晚,说出来也太难听了,如此一想,早些怀孕也不是坏事。
不过宋朝颜那身子,自小喝药汤长大的,书中提及宋朝夕死后,宋朝颜夺了她的手镯,吃了仙草后来才有了身孕,也就是说宋朝颜能不能怀孩子还难说呢。
这一日国公爷没有来她房中,一个人睡得有些不踏实。习惯真叫人可怕,不过数月功夫,她竟习惯了国公爷的存在,其实国公爷不来这才是正常的,若他要抬姨娘要收通房,难道她还能不许吗?
她本意肯定是不愿意的,但若他起了这心思,她便是拦都不想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