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盅花酒下肚,淮笙有些头晕,他原本便不胜酒力,这酒又后劲儿足,为了不在淮笙面前丢脸,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酒盅,搂着怀里的姑娘,侧头看向淮笙,“今儿小爷能在这儿过夜吗?”
淮笙原本就没点姑娘,只是在一旁喝茶,如今看着周若故作无辜地装疯卖傻,额头上青筋微跳,“在这里也可,随我回府也可。你自己选吧。”眼见着周若这小兔崽子喜出望外的样子,他便气不打一出来,冷哼了一声,“只是若在这里过夜,明儿一早你寅时便要起身,到我的府里去,才好带你回宫。”
周若闻言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作了一团,“你这个老谋深算的东西。”
身边随性的人闻言心里皆是一惊,见淮笙没有反应,心里的滋味更是难以形容。旁人若是对淮笙如此出言不敬,只怕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位公子如今竟一再冒犯他而安然无恙,应当是与别人很是不同的。
周若自己心里倒是没想什么,又依依不舍地拉着姑娘的手摸了几把,又可怜巴巴地回头望着淮笙,“那我将她接到你府上可好?”
淮笙面色不改,“不好。”
只是怪他向来纵容周若,闻言周若仍是不死心地求了几回,才拉着那姑娘的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送我下楼可好?”
那姑娘久在楼中以许久没见过如此懂分寸又嘴甜会讨人喜欢的小哥了。被周若弄得脸红心跳又心中酸涩,哪里还会不应他。
两人腻在一处直到在门口还难舍难分,看得淮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些走吧。”忍无可忍地叫人将周若拉了来,淮笙转身上了马车。
街上还是人声熙攘,周若被强硬地塞进马车里,有些吃痛地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肩膀,委委屈屈地抱怨道“这天色还这样早,我还没玩尽兴呢。”
淮笙掀开帘子看着车外的光景,想了想,“这时辰倒是正好,若不带你去万珍阁见识见识?”
“那是哪里啊?”周若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是做什么的?”他一下子贴到淮笙身边,倒叫他的心跳慢了半拍,一把拍开周若的脑袋,他有些嫌弃地说,“到了你便知道了。“
“万珍阁?听名字倒像是个卖古董的地方,我猜的可准?”周若也掀开帘子,随时已经用过晚饭,街边的小吃还是看得他垂涎三尺。“淮笙哥哥,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跟糖串儿去去就来。”
淮笙无奈扶额,命人将马车靠边停了,“带银子了没有?”
周若摸了摸口袋,无奈地撅起嘴故作无辜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丢给他一串儿铜板,淮笙懒洋洋道,“快些回来。小心些,别叫人家碰着。”
周若颠了颠手里的分量,爽快地应了,刚掀开帘子要走出去,又转过头来问到,“你要不要也来一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