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尧的动作很快，周末前就把调查结果带到了游戏工作室。
几个人坐在会议桌旁，谢宁致手缩在卫衣袖子里，手指绞在一起，看上去战战兢兢的。盛君尧觉得好笑，还安慰了他一句。
褚溱刚和总公司开完会，急匆匆的赶来，他手撑着椅背，边解西装扣子，边单刀直入的问：“抱歉来晚了，结果是什么？”
盛君尧点点头，“经过调查，我们找到了寄包裹的人，对方也对其行为供认不讳。据她本人说所，她是某自媒体从业者的粉丝，因为偶像官宣了恋情，心生嫉妒，从而做出了这件行径和后果都十分恶劣的恶作剧。”
会议室陷入沉默。
‘某自媒体从业者’是谁不必多说。
谢宁致垂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鉴于此人还未成年，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监护人。”盛君尧说完这句，换了个语气，“才十四岁，初中都没毕业，天天逃课泡网吧。她家条件不错的，只是父母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管她。
“那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吧？”褚溱咋舌，“要是真的把巧克力吃了，那后果得严重啊？这小孩怎么不知轻重的？”
“时代变了，褚哥。”盛君尧叹了口气，想到在调查途中的所见所闻，只觉得三观都碎成了渣，“你都不知道现在的未成年有多疯狂，更别提那些极端追星或者搞小圈子的了，把在网络上的纠纷带到现实里的比比皆是。前段时间我们还接到报案，说是一个未成年在网上霸凌另一个未成年，约到线下battle，最后弄得一死一伤，家长直接哭晕过去了。”
一屋子和青春时光阔别已久的‘老年人’听得心惊胆颤。
“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好吧。”谢宁致突然问道，但说到一半他就闭上了嘴。
想在这个数据运行的世界里找到一个人的信息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天天对着电脑的谢宁致应该比谁都明白。
盛君尧道：“这小姑娘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对别的up主的家人进行过攻击。据说她在的那些个同好群里面都是这样的人，今天粉粉这个，明天粉粉那个，要说真的多喜欢这个偶像，那谈不上，都是以找乐子为主，玩上头了还会集资买水军引导舆论走向什么的……说到底就是闲的没事干，不整出点风风雨雨的就不舒服。”
“真是疯狂。”褚溱听完直摇头。
“心智不成熟，家长和现有的教育体系又没有做到合适的引导，荷尔蒙还贼旺盛。你说咋整？”盛君尧做个了无可奈何的手势，然后将一个文件夹递给谢宁致，“我们已经依照条例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这是她手写的道歉信。当然，如果你想要起诉她的话，我们这边会帮你通知她的监护人。”
谢宁致打开文件夹，一张从横格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映入眼帘。一片洋洋洒洒、用圆珠笔书写的信，格式很工整，字体虽显得有些稚嫩，但也算得上优美，至少比谢宁致自己写得要好多了。
他的目光停在‘对不起’三个字上，实在难将对方的恶劣行为和这封信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