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最易滋生畅想和恐惧,她的小手仍握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越来越用劲儿……她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她听见他睡得昏沉,带着浓重的鼻音闻问自己,“热吗?”

    她恍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不知是因为恐慌还是真的太热。

    “我离你远点?”他吻着她的耳朵又问。

    珍妮迅捷翻身,正面对向他,然后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坚决摇头,“不要!”

    她感到他x膛震动,应该是在笑。

    他笑,她也跟着笑。

    两个人窝在小屋小床上,热到满身是汗也不愿意分开分毫。

    许久,她都要睡着了,又听见柯景政问她,“跟着我,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珍妮昏昏yu睡,总觉耳边这一句问句恍若是带着轻轻的叹息。

    她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只知道后半夜柯景政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政哥,这是何堃派人拿来的仓库地图。现在叶先生要走的货被积压在甄华生名下,仓库在马鞍山脚下,地势很利于隐蔽,如果甄华生真的不讲道上规矩,我们绝对处于下风……”

    耗子突然骂了一声,然后哭丧着脸坐到椅子上,“甄华生能讲什么规矩?我看何堃也真是不拿我们的命当命,政哥,我们g嘛总在何堃手下耗着,以你的能力想在叶先生手下出头都不是不可能……”

    柯景政打断耗子,接过阿虎递来的仓库内部构造地图。仓库占地面积很大,之前放置的都是一些重型工业设备,自从四年前甄华生一举成为港岛龙头后,他已经很少有亲自经手的生意了,因此这家仓库和一家合资工业企业的合约到期后,也一直处于闲置状态。这次的货从内地发往港岛时被边关拦下,正是甄华生从中将货截了过去。甄华生把货放到这个地方,说是因为这儿空着,具T什么心思谁都难说。叶先生早就发了一通脾气,只是碍于甄华生港岛商会会长的面子,也只能陪笑称谢。

    耗子一脸丧气地自顾自言说,“甄华生什么人啊,四年前港岛周门血杀案,谁不知道是他动的手脚?曾经周修贤多风光的兴业帮老大,现在尸首分家,脑袋都不知道被哪条狗……”

    “行了!”阿虎喝了一声,耗子畏惧地缩了缩脖子,也许是自己说得太吓人,他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J皮疙瘩,耗子拿手撸一撸自己细瘦的胳膊,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这件事情港岛大小门户的人都一清二楚,也许是报纸上报道太过血腥,有那么半月,只要是港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紧闭门户,生怕惹上仇家索命。

    周修贤生前绝对为黑白两道都要敬仰几分的大佬,也许港岛一阵风都要先过周门,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不令人恐惧惊慌,暗叹世道离奇。

    一场巨变引得港岛的天被翻了一番,此后周门覆灭,港岛变作14K、兴业帮、甄家三足鼎立局面,“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成立后,甄华生同政府新一任官员多有来往,势头俞盛,三番五次向业界表明自己要金盆洗手,不会再有违法乱纪的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