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隶城没有反对,赵如意趁着下午空闲的时间,去食街买了鲜豆花,和相应要用的食材,开始试做豆花嫩肥牛和斗篷牛肉。回来的路上路过瓷器店,还买了两个天青色的深口盘,准备做豆花嫩肥牛时当做乘器。
赵如意一进厨房,丁隶城他们就准备从厨房离开。
“东家,你不准备监工吗?这豆花嫩肥牛的制作流程上,你这经验丰富的掌勺人也可以提点一下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这道菜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并不会做。”丁隶城答道,他做过豆腐炖鱼头和豆腐炖五花肉,但这豆花嫩肥牛,单从名字上来听,想必不是炖煮一类的菜。
方俊道,“这听着像是独门秘制,我可不在这儿偷师学艺了。”
赵如意想起来,梁朝的厨师还是技术活,厨艺好的厨师在酒楼食肆有很高的地位,不像现代有专门的厨师培训学校,这个时候还多是师徒传承的方式,学徒要学很长时间才能出师,师傅还总是留有独门秘技和秘方一类,本门厨艺的技法和配方也忌讳外人学了去。
赵如意却没有那么多讲究,“这倒不在意,如果好奇这豆花嫩肥牛的做法,站在这里看就是,也没有什么独特的秘制配方,这道菜出菜快,用料简单,出菜的品相又不错,刚出锅的时候口感最滑嫩。”
方俊一听,出锅时候口感最好,脚步就挪不动,拉着丁隶城,“东家,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如意她都不介意,阿来,快过来,等着吃豆花嫩肥牛了。”
赵如意买牛肉的时候还买了一块带皮牛肉,这会儿先把带皮牛肉煮上,放入葱姜去腥,然后开始做豆花嫩肥牛。
她起灶麻利地热锅烧水,在等水开的功夫,把从肉铺挑好的肥瘦比例恰当的牛肉用刀片了二十几片薄切片,这肥牛原本是冻着的状态片出来最薄,赵如意总觉得这鲜肥牛片着有些厚。但这厚度在方俊看来已经是刀工细致了,在他的角度来看,这肥牛片拎起来,暗红色的牛肉和中间白色的脂肪有些半透。
“如意,你这牛肉片的好薄呀,”方俊赞叹道。
“如果是冬日里结了冰,放在窗户外边冻硬一些,还可以片的更薄。”豆花嫩肥牛用了许多调料条味道,不似鲜牛肉锅那样吃原本牛肉的味道,所以用鲜牛肉和冻牛肉味道差别并不大,“而且这片的薄了,也省肉料。”
二十片牛肉铺在案板上显多,但实际上只是切了这块肥牛的一小部分。
这是正好锅里的水滚了,她在锅里加了葱姜,把肥牛片放进锅里滚了滚,等肉片变了颜色就打捞出来,焯水出来备用。
另一边处理上豆花,锅中倒上底油,放葱姜蒜煸香后又放了些豆豉酱,小火炒至出油,放入香油酱油,加了些清水做了个底汤,放好盐糖调味,捞出料渣,把现成的买好的豆花放在这底汤中炖煮入味,然后捞出豆花在天青色的深口盘中,焯好水的肥牛回入锅中略煮片刻,将肥牛和汤都倒入豆花上。在肥牛上撒些蒜末和芝麻,最后泼上热油。
随着热油没过蒜末和芝麻所激发出来的层次丰富的香气,这道豆花嫩肥牛就算完工了。
虽然看这做菜的过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丁隶城知道,这肥牛片焯水时间的长短,油温的热度,都需要很丰富的厨下经验才能做到恰到好处。
方俊拉着阿来跑到盘子旁边,“这青色的盘子,酱色的汤汁,白色的豆腐,还有肥瘦相间的肥牛片,一盘子光看着颜色就煞是精彩了,色香已经吸引的我流口水了,想必味道也是配的上这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