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呢喃道。
青年温柔地低下眼睫,一笑倾城,无暇的美色融入霞光的绚烂中,成了开在心尖的花。
他落下的目光坠在顾遇的睫毛尖,鼻尖,唇瓣上,舍不得收回。
“因为这是找到门最快的方法。”
青年的指尖又勾起一卷松散的绷带,慢条斯理地缠在腕上,倒映在窗镜上的影子秀欣如竹,清瘦英挺。
影子的黑暗里,黑色的细密的线蛰伏其中,像贪婪的猎食者般蠢蠢欲动,等待猎物的破绽。
顾遇直勾勾地盯着青年的脸,瞳眸映着那张艳艳的脸,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但他的十指却逐渐攥紧,指甲嵌进肉里。
他看着青年,不禁伸出了手,像曾经无数次安抚没有安全感的人鱼一般,指尖轻轻点在他眼尾。
温柔暧昧,却亲昵如恋人。
青年没有立刻拍开他的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睫扑闪,温顺地卷过指尖。
顾遇往前倾去,他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画家的记忆已经完全成了他不可缺的执念。
那样的苦苦追逐,呕血的痴迷,欲求不满的占有……通通成了他对人鱼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
顾遇恍惚,记忆的悄然纷至令他脑袋时而空白时而被塞的满满当当。
再这样下去,他连自己都快分不清是谁了。
是那位画家,还是顾遇?或者两个都是他,再或两个都不是……
[顾先生,蔷薇花开了。]
艳红如簇的繁丽盛景不知何时侵入窗台,五光十色的霞光终被连绵不绝的妖娆浸满了艳色,令沉寂的庄园恍惚回到了不久前的昨日——
开满红蔷薇的花园里,玻璃穹顶之下,温柔的画家吻了世界上最美的人鱼,将偏执的爱恋刻入画卷,许诺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