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柚偏头去看。
一只白色水母,身体上布满白色斑点,是巴布亚硝水母。路灯折射进矿泉水瓶,水母隐隐泛着浅光。
宁桃给自己科普过,巴布亚硝水母比海月水母更难遇到。
安柚一下子噎住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风吹过来,透心凉,仿佛是从她的骨头缝里刮过。
她打了一个喷嚏。
胡易禾的视线开始移动。
从她红红的鼻头,移到嘴唇。继续往下移,锁骨冻得泛红。再往下移,膝盖冻得泛红。
胡易禾喉结滚动了一下。
安柚吸吸鼻子。
胡易禾抬起头,说:“你很冷”
听到这话,安柚气到鼻孔都在冒烟。
不然呢?这大冬天的我穿个睡裙站在外面,我要是再能感觉到温暖那岂不是红孩儿在世?
安柚恶狠狠地说:“对!”
胡易禾没有说话,眼神晦暗不明。
安柚看他傻站着,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想到这么傻的人,都能抓到水母,而自己之前白忙活一下午却颗粒无收,更是又气又闹。她恶狠狠地劈手夺过胡易禾手里的宝贝矿泉水瓶,说:“捞水母捞水母,全给你没收!回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