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是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
有缘千里来相会,
须往西湖高处寻。”
吴莫盘坐在白素贞旁边,低着头,左手掬着戴着的狐狸面具,右手包着左手肘撑在腿上,一整个思考者的样子。嘴巴不时抿抿「好腥啊,不过吃了她的血球竟然能听懂这里人说话了,为什么呢?这个狐狸面具好像花散里留下的,而且戴上真的不会感染别人吗?什么时候能走啊,这里估计就白素贞能看见观音吧。这群人这么虔诚,神都不带搭理的。」
“盘坐何人?见到菩萨为何不跪?”小仙童质疑道。
见吴莫不开口,白素贞转头拉拉她的衣襟,吴莫仍然不动。
“吴莫乃一凡人且不属于这里,望求大士海涵。”白素贞替她辩解道。
“我都不能看见您,您要我回什么?对空气说话吗?”吴莫抬起头。
菩萨的表情一时复杂起来,她的话语像针一下往脸上挑,笑着的脸转为平静,眼角等细微之处竟有皱纹产生。菩萨看着吴莫,从净瓶中甩出水撒向吴莫。
眼皮像蝴蝶扑腾,能睁眼时,吴莫盯着带有圣光的菩萨,“因为,我对您没有信仰。所以。”她站起来深深鞠了躬,表述尊重,转身离开。
“阿莫,等等。”吴莫闻声停下,白素贞追上她。
“你知道西西弗神话吗。”吴莫先一步说话,“我出生于一个与神明断绝脐带但仍有残影的时代。西西弗是一个希腊的国王,他是一个很有反叛精神的人,他曾经欺骗了宙斯,戏弄了众神。你猜他后面怎么样?”
吴莫顺势转头,白素贞没有说话,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他被神明带到了地狱,一座山的脚下,神明给他的惩罚是他要不断的把山脚下的巨石推到山顶,等到山顶,那块巨石又会因为重力而滚到山脚,所以他就这样周而复始,周而复始永远的重复下去。这是”
吴莫顿了下,舔了舔嘴继续道。
“有什么惩罚能比无用而无望的重复劳动,更让人绝望的呢。这书里有引入个概念-“荒谬”,荒谬随处可见,比如战争,战争打着解放人民的目的,却对人民实施了大量的屠杀。而面对死亡,人们能更诚实的生活,可以找到真实的自己。从荒诞出发我们可以得到“反抗,自由,激情。”然后我们回来这个神话中,西西弗在社会的定义中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但在我这里,他是一个英雄,因为他走的每一步,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以一个殉道者的姿态,而他的道,他的信仰就是成为他自己。”
吴莫说完话了,注意到流水声,她拿起腰间的的葫芦晃一晃“打水去了。”
「这水边怎么有条鱼扑腾,嘴巴有血,看样子是咬到钩子了,可附近没见到其他的人。算了,放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