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护得住她!

    可她真正希望的,却是他能护得自己,护住师傅,护得苏长衫还有无数追随他的人。

    那只小混蛋养久了,她都舍不得,更何况是他们!

    谢玉渊知道此刻李锦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惊疑,揣测,反正闭着眼,她也就能装着看不见了。

    李锦夜什么话也没有说,匆匆地走了。

    夜凉露重。

    他坐进马车的时候,青山把披风披在他身上,李锦夜挥手甩开、

    “爷?”

    李锦夜面沉如水,“回王府。”

    青山狐疑地打量主子一眼,心道:不知道三小姐与王爷说了些什么了,怎么王爷的脸色这样难看?

    入了王府,幕僚们早早等在书房。

    李锦夜瞅了他们一眼,挥挥手,只道了句:“本王乏了,有事明日再说。”

    幕僚们没有多想,王爷每夜都要忙到三更半夜,又不是铁打的,总有累的时候,他们依次退下。

    李锦夜一掀衣衫,往床上和衣而躺,才想到了谢玉渊说的那个梦,恍惚间,梦就来了。

    那梦,自己一身广袖翩然的青色长袍,长发未束,散在肩上,身上被一根麻绳捆绑着。

    他抬头,宝乾帝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对着他冷笑,那笑如数九寒冰的冰棱,冷而硬。

    而一旁,内侍官手捧皇帝谕旨,嘴一张一翕的,像是在数落着他这辈子的滔天罪名,最后一句话是: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