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谢玉渊深吸一口气,脸上半点喜色都没有。

    正所谓祸之福所倚,福之祸所伏。苏长衫和李锦夜走得那样近,万一将来李锦夜造反,卫国公府铁定是要受牵连的。

    现在苏长衫无故示好,谢玉渊不会自作多情到他们是因为自个,才对三叔另眼相看。往深里究,未必不是在朝中拉拢人心,等时机成熟了,好背水一战。

    倘若李锦夜反成功了,倒还好说;可前世明明就失败了,三叔若和苏长衫走得太近,到时候下场可以预见。

    谢玉渊心中焦灼,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她听见了自己胸中困兽的声音。

    没有办法的困兽。

    今日见到张虚怀,原本以为以他们之间淡薄的师徒情谊,见面必然也是是淡淡的。

    谁知道当他又老又憔悴的样子,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孙家庄里滚一滚,滚出的是感情。

    人来这世上走一趟多么不容易,要往高处走,就得身入窄途,步步惊心的独木桥不是那么好走的,她真的不想他们几个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小姐,小姐……”

    “啊?”谢玉渊回神,“你说什么?”

    罗妈妈上前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小姐怎么心神不宁的?”

    谢玉渊挥开她的手,“我没事,就是行完针有点累。”

    “三小姐!”冬梅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谢玉渊命人把她请进来。

    冬梅行了礼,笑道:“管府的媒人来了,在福寿堂坐着呢,太太病倒了,大奶奶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请二奶奶一道过去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