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宴那天,天气格外闷热。

    谢玉渊刚起身,便出了一身的汗。

    京城的夏天,比着扬州府要热不少;而府里供应的冰盆却比扬州府的少,每个院里一天只供两盆。

    谢玉渊虽然有银子,却不敢露富,她怕娘中暑,就把两盆的冰统统摆到她屋里。

    “今日出门,简单些,能不穿戴的尽量不要穿戴。”

    阿宝端了脸盆走进来:“小姐总说简单,简单,奴婢可听说四小姐为了今儿,还到外头做了新衣裳,买了新头面。”

    “谁掏的银子?”谢玉渊下意识的问。

    阿宝气得瞪了自家小姐一眼,怎么一开口就是银子银子的,金枝玉叶一般的大家小姐,总操心这些俗物做什么。

    “听说是邵姨娘掏的私房,太太暗下也贴补了些。”

    谢玉渊幽幽地看了罗妈妈一眼,“看来,邵姨娘的私房,还挺多,经得起折腾。”

    罗妈妈会心的笑笑,从妆奁里掏出一只碧玉簪子,“阿宝说得对,再简单也不能失了礼,小姐今天戴这个?”

    谢玉渊扫了眼,只能妥协,“那就戴这个罢。”

    一切打扮妥当,她给高氏请了安,带着阿宝和青儿去了福寿堂。

    进屋,一股清凉扑面而来。

    玉渊看了看,堂屋的四个角都摆着冰盆,心里不由的冷笑了一下。

    “阿渊来了,快给大伯母瞧瞧?”

    顾氏把人拉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笑道:“连你二姐都比不上,更别说你四妹妹,你站在你四妹妹身边,活脱脱就是个丫鬟。”